眼看索尼娅好不容易醒来就有疑似痴妄的表现,玖尔终究还是只能强行令其陷入昏睡,再和波尔费利一起用灵蝶托着,通过借道赶往旧晚香堂。
广阔的地下空间内只有两人,一人双腿交叠地坐在第一排中间的桌面之上,察觉动静时偏头侧望,看到被带着出来的两道人影时一脸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你闲不住。”
玖尔不意外太宰会留在这里,只是为什么那个人也在?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你忘了吗,我的「人间失格」会让异能无效化,所以接收的职责当然只能遗憾让出给别人了。”
太宰说着从桌上下来,“为了争夺这个名额,乱步可是难得认真地摆出了舌战群儒的气势,只用了一句话就让芥川他们知难而退,又单枪匹马地说服了社长,真是相当精彩呢。”
“不过你那时候正带着另一个世界的我到处旅游,怎么样,是不是玩得很开心?”
悠悠的语调越听越不对劲,玖尔都不明白太宰在计较什么:“那些地方你又不是没去过……而且不是旅游。”
“没差啦没……”
“我说啊,你们谈够了没?”
为了远离太宰就差贴在墙上的第二个人不耐道:“这种时候就别在那说些有的没的了,能现在就把人叫醒吗?”
原本还想问为什么明明是乱步胜利,在这的人却是中也的玖尔一顿。
他知道他们在这就为了等这一步,但没想到会这么急切:“她现在精神状态受到了很大影响,这种情况作为接收方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
索尼娅的异能达到的情报交换效果与西格玛不同,后者可以精确地将双方想要知道的信息梳理完全地正确传达,前者却取决于异能拥有者本身的意志与状态。
用日常行为比喻的话,前者是司机与乘客的关系,后者是商客之间以物易物的关系——司机状态不佳时乘客遇到风险的概率将会大幅度上升,但商人就算精神不好,用来交易的物品本质也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这不是有你在吗?”
中也像是在面对什么无法交流的小孩一样叹了口气:“你总不会弃我于不顾。”
“我救不了。”
玖尔用平缓的语调陈述:“我只能做到安抚、干扰与镇压,治愈这种精细活我没有天分。”
“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
中也说得理所当然,玖尔闻言却有些发愣:“你……”
“好了,时间紧迫。”
太宰出声盖过的同时还抬手敲了下玖尔的额头,弯起的眉眼自如洒脱:“把人唤醒吧,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了。”
玖尔注视着中也,得到对方一个白眼和“看什么看,快点,我也赶时间。”的催促后终于没再多言,只是默默按着人希望的方向行动。
……真是奇怪。
理智上知道并没有阻止的理由,感情上却好像有声音在抗拒那个最坏的结果——分明无论最后是哪个走向,他都是绝对的既得利益者。
这也是他在遇到他们后的变化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