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抗争（16）

自动乱起始，第八十八日。

玖尔正在横滨高处陪着费奥多尔俯瞰下方。

不过说是陪其实也不恰当，毕竟只是一个提出建议，一个闲得答应。

涩泽龙彦招致的剧变显而易见，各组织本部建筑被炸毁带来的影响依然持续，再加上陆续出现的那些死状诡异的异能力者，现在的横滨哪怕是曾经最为繁华的街道上也是空无一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玖尔坐在天台的边缘，只要身体稍稍往前失去平衡，就会直接坠入那片仿佛能包容所有的蓝天：“明天应该就是终局了吧？”

“是啊，想要去救人吗？”

“这不是废话么？”

玖尔抬头看向右后方站立在围栏内的费奥多尔：“但在一切结束之前，你是不会让我有机会见到太宰的，而如果我见不到太宰，我就无法摆脱这幅什么都做不到的样子，自然也就没有救人的能力。”

“所以我们的这段对话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费奥多尔将注视着下方的目光移到玖尔的身上。

“为什么会没有意义？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消磨时间也算是意义吧？”

费奥多尔：“还是说，你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呢？”

玖尔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神无其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孩。

墨色长发因为没有修剪的条件已经过肩，过长的刘海为了不遮挡视线直接拨到了两边，同色的眼睛就像是黑曜石一样漂亮，肤色却白得好像纸页。

神无的容貌精致得难以分辨性别，这一点和玖尔很像，不同的是神无的眼睛其实有些类似于桃花眼，而玖尔则更偏向于杏眼，不过眼角要微微上扬一些。

“无论怎样，玖尔就是玖尔，神无就是神无。”

玖尔抬手拉了拉费奥多尔给他准备的衣服外套，风将拨起的刘海吹起几缕落到了眉间：“我只是有些疲惫而已。”

费奥多尔很轻易就能看出玖尔在说谎。

在涩泽龙彦的异能力——「龙彦之间」的作用下，神无原本已经被玖尔吸纳的残魂开始强制性地占据上风，连带着思维模式也开始逐渐成型。

如果一个身体内存在两套并行的思维模式，那么就会造成各种意义上的不便，至少这段时间费奥多尔已经看着玖尔摔了好几次杯子，磕了好几回家具。

虽然身体状态已经固定不会因此更改，但带来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

既然玖尔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费奥多尔也非常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我有给你家的小孩留信哦，而且还特意让涩泽君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避开那个叫做‘芥川龙之介’的孩子。”

“谢谢？”

“口头上的感谢还不如你答应加入我这边来得要好。”

玖尔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那不谢。”

费奥多尔：……

这态度转变地还真是快啊。

“你的监护人异能力不错，很多危险都被他提前避过，港黑的异能力者折损过半，听说死去的人中存在罕见的时间系异能力者，港黑干部中也存在一名因此重伤的异能力者。”

“就算这样，你也依然觉得太宰君会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