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一）

太辰宫中，帝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你说什么？！” 司命垂下眸子，又重复了一遍，“墨渊上神用元神生祭东皇钟，已经，魂飞魄散了…”

东华神色怔愣，双眉紧蹙，粗粗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好了，知道了。” 说着，便抬手示意司命退下。

“等等。无论如何，擎苍也算被封印了。你速去大紫明宫吧，此事宜早不宜晚。”

回到昆仑虚，一众弟子仍然哀泣不止。墨渊的仙体平平稳稳放在石榻上，白真与折颜守在一旁连连叹气。白浅缓缓醒来，口中不断喊着师父，随即踉踉跄跄跑到石榻旁抱住墨渊，眨眼间泪珠又成串落下。她急急转身扯住折颜的衣袖，几近哀求地看着他，“折颜！折颜，我师父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折颜紧蹙着双眉，心中也甚是难受，轻声说道，“小五，墨渊他已经魂飞魄散…”

白浅闻言颤抖着连连摇头，眼泪掉个不停，一双小手紧紧抓着那人的衣袖，“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四海八荒医术最高的人吗！你不是他哥哥吗你为什么不救他！折颜你为什么不救他呀折颜！为什么…”

白真看她这副样子难受得紧，连忙蹲下身对她说，“小五，你师父是用元神祭了东皇钟，没人能救他。”

白浅抽泣连连，“师父他之前就跟我说过，祭东皇钟是需要元神的…但师父他也跟我说过，造东皇钟的人就是他，他一定能有办法化解，我就信了…师父因为之前替我挡了三道天雷，他的伤还没完全好，都怪我…四哥都怪我…”

“小五，你可还记得你师父临去之前对你说的，等我？” 白浅点点头，微微止住了抽泣。

白真继续说道，“那墨渊是何等人？他既然把话放在这儿，就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师父。”

白浅转身看着墨渊，抬手轻抚上他的面庞，“对。师父他既然让我等，就一定会回来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师父的仙体保存好，然后等他回来…”

白真在她身后关切地说道，“小五，你身负重伤，不如先和四哥回青丘吧。” 白浅微微摇了摇头，“我哪都不要去。我就在这儿，陪着师父…”

二人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得拍了拍她的肩头，出了山洞。

白真长叹一口气，“唉，刚才我为了安慰小五，说墨渊会回来。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墨渊既已魂飞魄散，又怎么会回来呢？”

折颜看了他一眼，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真真呐，看来你并不了解墨渊。我与他自幼就相识了，若他不会回来，就断然不会给小五留下那些念想，折磨她。” 说着，便停下了脚步，望向天边。白真有些许震惊，“你是说…”

“说不定，他真的会回来。

白浅守着墨渊的仙体坐了好几个时辰，夕阳已西下，一切都被覆上了一层墨色，令人压抑，又倍感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