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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五)

采芹卷

  死非死,生非生。

  ——活死人

  晋国,太平城,南北市。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项秦满头雾水。

  “似乎是三清观后院。”

  “三清观?”项秦疑惑,“我们不是在太平城吗,怎么会到三清观来了?”

  “不知道。”公子尖摇头。

  “那你又怎么确定这是三清观?”

  “我越看越熟悉,幼年时与母亲来过,布景一切都与小时候所见的三清观一般无二。”公子尖环顾四周,面色凝重。

  却见周遭与初见时却有不同,原本的爬墙藤蔓全不似方才那般可怖诡异,而是爬满了盛开的蔷薇,娇艳的粉色也不似那般妖冶,却有几分清新脱俗。

  远处的花草随即变成了平地,他转身去看大堂,却见那处早没了大堂,而是空荡荡的一条小径,周围烟雾萦绕,如梦似幻般奇妙非常。

  “怎么会这样?”公子尖惊讶,因周边其他布景也在一一变换,然而他却越发确信这里是三清观了。

  “这些景一直在变!”项秦语带迷惑。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阵眼中。”

  烟雾萦绕,却闻声不见人。

  “师傅!”公子尖转头,逐渐看不清周遭事物,忙道,“你们在哪?为何忽然烟雾萦绕,什么也看不清楚!”

  泅夫子一挥衣袖,白烟逐渐散去。

  浑然出现了四个人清晰轮廓,就连周围布景也逐渐清晰起来。

  “师傅!”公子尖忙拉着身后项秦像泅夫子走去。

  只见白衣仙人身后红衣艳丽少女身后背着一个人,似乎还未合衣,罂粟却浑然不觉吃力,一副轻松姿态,项秦见状,忙松开公子尖拉自己的手,朝罂粟走去。

  “他是谁?”

  “阵眼中人。”罂粟淡淡道。

  项秦弯腰去看那人,却见那人果真衣不蔽体,竟是个生得极好的面孔,分不清男女,他脸色有些难看,忙把自己身穿的灰色外袍披在那人身上。

  “你来吧。”罂粟极其冷淡地将男子从自己背上放下,项秦恰好转到她身后将他接住,这才发现这生得极美竟是个男子。

  公子尖也是一惊,道:“你们为何还带了个裸体男子,他又是谁?”

  项秦一脸好奇,忙替那美貌少年穿好外衣,恰好遮住他莹白如玉的躯体。

  “他是玉清。”泅夫子一手收背,另一手随意放着,看起来高深莫测,“玉清观所供奉的玉清天尊。”

公子尖面露震惊,玉清天尊他是听说过的,他从前也习道门典籍,故而也对道门供奉的神仙有些了解,只是这次却太让他吃惊,为何还遇到了受人供奉的道教神仙?莫不是泅夫子法力太过高深,如此机缘却也不是巧合?

  “似乎是有人故意引导,让我们闯进了阵眼。”罂粟道。

  “可是为何你们会到这里来?”公子尖回过神来,却是一脸不解,“我们原本也是在城慰府的,可是这里……”

  他环顾四周,摇摇头,脸色更是疑惑。

  “这里分明是绛城的三清观。”

  泅夫子点头。

  “东西南北阵眼本就是一体,我们去了玉清观,故而闯进了阵眼,三清观本就与玉清观有纠葛,三清观是母体,而玉清观则是支体,故而我们闯了阵眼来到三清观也不奇怪,不过……”罂粟也有些不解,“你们又是如何进来的?”

  “我们遇到了伤人藤蔓。”项秦道,“我们借了入幕名头进了城慰府,正与参知在大堂交谈,院外却传来一声女音尖叫,我出去查看,却不见任何人,只有墙上的藤蔓蔓延向我,情急之下,我拔刀砍之。”

  他长舒一口气,这大概是他描述得最细致的一次。

  “藤蔓?”

  “不错,那藤蔓被砍断后还散发着森森黑气。”

  罂粟一脸严肃地看着泅夫子,泅夫子却不以为然道:“本就是死地,死物焕发生机形成幻境,他用那把未曾开刃的剑破境,死物恢复原状,自然是有黑气。”

  罂粟点点头。

  项秦也默默点头,却不知自己在这群人中早已潜移默化,于鬼神之说步步紧逼。

  “奇怪。”公子尖依然困惑,“如你们所说,是你们闯了阵眼,可那时我们本与参知聊得合意,可是不知为何有女音传后,一切都变了,项秦遇袭之后,我们返回大厅,却不见那死尸化的参知,后来入院,周遭环境忽然大变,我们便见到了你们。”

  “你们可与那参知谈了些什么?”罂粟一脸正气,又补充道,“或许那个人就是关键。”

  “不至于吧。”项秦皱眉,道,“他一具尸体不能吧?”

  “我们入玉清观时便是如此,入观时见一尊塑像,便是同他一般无二的模样,且面容含笑。”她看着地上躺着的方才被项秦穿好衣服的玉清,“若非泅先生将塑像打碎,我们根本也进不来这里。”

  泅夫子不言,深色自若,却也看着那美貌男子。

  “有可能。”公子尖似乎想到了什么,“谈话过程中,我偶然提问,问了他们近日哪里不对,那参知说城慰大人近日老召壮丁,却不是谋逆,晋国也没有战事,两个原因都不是,那为何突然需要这么多壮年男子,我很是不解。”

  “对,要这么多壮年男子干什么,莫不是要杀人?”项秦有些不耐。

  罂粟与泅夫子对望,二人心里皆有了定数。

  “为了布阵。”

  “布阵?”

  罂粟点头,面色沉静。

  “你们进入的城慰府里发生的事,大概就是这些人生前的最后几缕记忆,而这些记忆源源不断,记忆会一直重复,他们白日沉睡,晚上活动,而活动内容,也只是重复死前发生的内容。”

  见众人若有所思,却都面露不解,罂粟继续道:“泅先生曾说玉清本需在那塑像里待上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之后便可重生,而如今过了多久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总不会是到时限的,是以,他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乃至于此前那些人死后的时间里,他们的尸体需要一直重复死前那一天,也就是开阵法的那一天,他们正如傀儡般活着。”

  “因法阵大成需要他们的魂魄养就,据着他们的魂魄不放,却不只是为了玉清,还有傀儡术法,若他们的魂魄被玉清所吸收,那些人的操控权也将交由布阵者,故而,那些人被重复利用,且不得超生,即便是尸体变为骨架,也依旧可以被操作,无痛无知,只需要听从调令,届时这一城傀儡将作为兵家重器,而毁掉他们的唯一办法,便是挫骨扬灰。”

  “好阴毒。”项秦神情愤怒,语气不耐。

  原本略有所思的公子尖心中也是一怔,他却从未想过要用这般阴险毒辣的法子去操控兵卒,究竟是怎样的狠辣角色才敢如此放纵,在晋国举世闻名的太平城中作祟,且还要已一城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为介,将他们做成无痛无感的可怜傀儡。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晋国国内王室斗争,几位王子公主之间的权力斗争让这座城成为了附属品,自然波及到其他人,可是仔细再想,绝计是不可能的做法,晋王年轻时心狠手辣的确不假,但任何一个长久的君王都不可能将自己的百姓剐魂至此,若要赢一方天地,何至于将余下无辜之人牵扯进局,对他们来说,实不是明智之举。

民贵君轻,无民,哪里来的君?

  是以,会是谁呢?需要将他国百姓于自己做傀儡的,一定是主君,也一定是六国中除去晋国的五国。

  那么,会是谁?

  不等他思考,只听泅夫子淡然道:“走吧,去看看……这观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里不就是阵眼吗?”

  “这里是阵眼不假,可要出这阵眼,救这一城百姓魂灵,我们便要弄清楚原委,破解这人身上的秘密。”

  “他?”

  除泅夫子外其他三人皆注视着地上躺着的那名男子,确是意有所指。

  “我们要弄明白他为何要带我们来这,他所愿的是什么,我们要为他做些什么,才能破阵。”泅夫子一本正经道。

  他实在无奈,却不知这散发浓烈仙气的不腐尸体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虽是如无生机般瘫软在地,实际上他要做的事情都已然进行,譬如他们来到这里,便就是这灵物搞的鬼,旁人看不清楚,他却是明白的,这法阵是因他而列,为他而起,而此人确一丝不苟地置办幻境,他究竟是想让他们做些什么?

  泅夫子搞不明白,但他知道,带上这个人,进去看看他为众人呈现的幻境,或许便会有转机。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替他完成心愿?”项秦疑惑。

  “不错。”泅夫子终于看向玉清,“你把他带上,我们破阵还得看他,我倒想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支撑,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全城人屠戮。”

  泅夫子大步向前走去。

  几人随机跟在身后。

  项秦一脸不满地背起玉清,却是丝毫感觉不到重量,忽然欣喜道:“他怎么没有重量,天堂八尺男儿,怎么轻得就跟云团似的。”

  “非人非妖也非仙者。”罂粟见他如此痴傻模样,讥笑道,“你还是小心着点吧。”

  项秦努嘴。

  晋国,三清观,十里亭。

  话到此处,却见玄衣公子从前方款款而来,端的是一派玉树临风。

  采芹抬头看向前方走向她们的嬴政,竟有几分不自在。

  “他来了。”她缓缓开口。

  棋玉也看向那方,又忙对面前高矮道姑施礼,道:“多谢二位道长赐教,我们该去拜访长烟道长了。”

  矮个子道姑微微一笑,却有些忐忑:“你记得……”

  “我们什么也不会提,只当什么也没发生。”采芹冷冷道。

  听她语气不似方才那般柔和,两位道姑都有些诧异。

  高个子笑了笑,道:“自然,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便拉着矮个子道姑逃也一般匆匆离去。

  “走吧。”采芹面容如常,语气却有些戏谑,“同他打个招呼,然后去探望探望长烟道长。”

  棋玉点头。

  不等采芹主动上前,只见嬴政已经先走了过来。

  “女士子,昨夜可睡得安稳?”

  采芹向他施了君王礼,棋玉跪在地上。

  “回殿下,尚可。”

  嬴政桃花眼含笑:“此番可是去拜访长烟道长?”

  “受昭阳公主所托,探望二姊。”

  “那你可得小心些说话。”嬴政向她靠近,语气中略有威胁之意,却还是那般妖冶,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自是明白。”采芹低头,微微施礼,“有劳殿下忧虑,我这便去了。”

  却见那人一直注视着她,她只当目光投向之处不在自己身上,视若无睹般朝前走了一步,然后对后方棋玉道:“还不跟上。”

  棋玉忙从地上起身,也向嬴政微微施礼,跟上采芹。

  二人头也不回直走向前,确是知晓了通往茶室之道。

  嬴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冒出一句淡淡的,如同茶室中人一般淡漠:今天倒是清醒了不少,不过也真是绝情呀。

  是了,昨日夜中还相谈甚欢,今日又恢复成了上下关系,这位女士子还当如何形容呢?拎得太清?还是距离太远,究竟是今天自己没有好好与她说话,还是说因为方才与那人交谈时的悲哀流露出几分淡漠,可那不过是提醒。

  看来,还是太寡淡了,太无趣了。

  他摇摇头,离开了十里亭。

  晋国,三清观,茶室。

  “长烟道长说,请善信于后山竹林相见,她在那处等你。”一位道姑站在茶室门口,面无表情对刚从十里亭疾步而来的主仆二人道。

  采芹见内里大开,只有白烟不断结节于半空之中,不一会儿,便又散去,有几分飘零落寞,正如屋内空空如也,连茶盏也是闭合的。

  他们连茶都来不及饮吗?采芹心中默想。

  “走吧。”采芹平淡。

  那道姑便领着二人通往后山竹林,途中清幽一道,却不见有往来道姑,有些奇怪,便作不经意,问道:“为何这一路走来却不见道门中人?”

  那道姑依旧向前:“后山一向是禁地,鲜见人来。”

  采芹微微点头,越靠近竹林,却越觉得熟悉,她左右遥看,发髻上昨日簪的流苏已换成了步摇,却是左右摇摆弧度不大,端得是一副好风姿。

  这里,似乎在哪里见过。

  “女士子。”却听身后棋玉悄声靠近,“为何如此偏僻,我们只是来探望她,何至于来这里,况且她还说是禁地?”

  不料那引路道姑耳力不比寻常,十分长进,道:“二位善信且放心,三清观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地方,此处多是修道之人,道门中人早告别凡尘俗世,哪里会害二位?”

  采芹皱眉,却道:“是啊,道长这般讲,自然不会害我们,不过我二人只是好奇,为何长烟道长放着好好的雅室不居,偏偏选了这样一个偏僻竹林?”

  “二位有所不知,长烟道长喜好在此修习,是不把二位作外客才领二位来,另有什么原因,小道便是不清楚了,二位一会见了长烟道长,可以自询。”那道姑依旧向前走,并未转头,看不清表情,语气也没有情绪。

  二人不言,默默跟上。

  晋国,昭阳公主府。

  “殿下猜的不错,果然与秦王有关。”韩子蜇站在书房中殿,周围兰花屏风又放了好几盏,让整个书房都呈现出一股幽兰气。

  “是啊,早该想到他不简单的。”姬蘅左手撑脸,有些不耐烦地趴在书案上,右手则拿着毛笔在竹简上勾勾画画,看起来有几分悠闲。

  “殿下看起来并不担心。”韩子蜇见她如此懒散模样,有些好奇。

  他知这位主子见解独到,且时常掌握全局,在不知不觉中便洞悉一切的能力不能让她如此懒散随意神色影响睿智分毫。

  “担心?”却听得姬蘅语气含笑,“有什么好担心的。”

  “殿下觉得罂粟与那几人有把握对付二公主背后之人?”

  姬蘅微微一笑,坐起身来,换了个姿势继续勾勾画画:“你见我这几天如此懒散随意,哪里有一分担心输,我见那人看采芹的第一眼时,便已然知晓他有软肋,且难以割舍,虽我当时年纪尚小,或许在你们看来懵懂无知,不过有时候大一些的你们却不明白,何为纯粹,若是足够纯粹,他必会胜,可他从那时就不纯粹,赢从何来?”

  韩子蜇却有几分看不真切,他不明白为何殿下会牵扯到这里,莫不是她真以为秦王嬴政真的会对自己三年前见过的一位女郎倾心至此,男子大多如此,见异思迁者,他见怪不怪,逢场作戏者,更有甚之,是以,秦王又怎么可能幸免,况且他还是秦王,一国之君,怎会如此贪恋红尘?

  “殿下也别太过绝对,毕竟还未有结果,恶斗也并没有开始。”韩子蜇微微一笑,极尽礼貌。

  “快了。”姬蘅缓缓道,“嬴政这一做法,难道不是要昭告天下,要我晋国为他所用,或许他是觉得,晋国整个王室都没个中用之人。”

  韩子蜇低头不语。

  “不过他算错了。”姬蘅又是一笑,“我有棋子,下到哪一步是我说了算,他,说了可不算。”

  “可若那些人破不了法阵呢?”韩子蜇悻悻。

  “不可能。”

  晋国,玉清观。

  几人沿着那条羊肠小道一直前行,周遭花木掩映,十分幽静。

  走过不远却见一小廊亭,廊亭周遭有芭蕉树,芭蕉树下却是樱桃,真映了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在看樱桃长于一棵小树,想来那便是樱桃树,又往前看,只见亭下围栏横椅,朱红雕漆,却有些褪色,再往里看,但见一男一女,白衣如画,面对面坐于石凳之上,再往里瞧,两人中央有一石桌,石桌上放着糕点盒子,还有两杯飘着淡淡香气的高山白茶,茶杯旁却是一盏槐香,白烟弥漫,红袖添香,多有几分惬意。

  泅夫子停在此处,其他几人也不动,眼神探究向前看去。

  “槐香好啊。”泅夫子语气悠长,有几分感慨。

  公子尖忙看向师傅,眼神有些疑惑,似乎在说:小声点,叫他二人听到了如何是好。

  却见一旁罂粟潇洒朝前走去,完全不顾项秦与公子尖绝望表情。

  “他们看不到我们。”泅夫子开口,“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幻境,你们以为这里是三清观,却不是三清观,这里只是他想带我们看的幻境罢了。”

  “所以是假的?”项秦惊讶,“我们干什么他们都感觉不到?”

  “似假非假。”泅夫子又是一副高深莫测。

  项秦无语。

  “你倒是说明白呀,你老这般云里雾里,绕的我晕头转向很好玩吗?”项秦这一路上听这老道似假非假,不给明确答案多了,心里无奈,这分明就是故弄玄虚,却因这人却是让他见识了许多不曾想象的事实,心下厌烦,却也不得不刨根问底,“我这人凡夫俗子……”又扯了扯一旁有些木纳的公子尖,不屑道:“他也一样,不似你们得道高人,听不懂你那些弯弯绕绕,你只说这里是何处?我们来此要做些什么?说清楚便好,如此走走停停的,哪里是办法。”

  公子尖却生了调侃心思,一脸好笑:“你不是不信鬼神吗,如今想搞明白了?”

  项秦挥拳,作势要打,泅夫子却开口道:“说与你便是,真是不像话,还是那样莽撞,何时才是头。”

  闻言,项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里是三清观的幻境,不过我们在玉清观,玉清观与三清观本就有来联系,如今我们来的地方却不是真正的三清观,只是三清观在玉清观中的幻境,如方才师傅所说,似假非假,假的是之前我所说的,真的便是现在要说的。”公子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真的是什么?”

  “是我们看到的一切,这些事或许都是已经发生过的吧,或许……”他迟疑片刻,看了看项秦身后的男子,道,“是他的记忆,这也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

  “不错。”泅夫子满意点头。

  “啊?”项秦艰难转头,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他为何要带我们看这些?”公子尖疑惑道,“换句话说,他为何主动带我们破阵?”

  “因为他不想这样活着。”罂粟从前方疾步而来,玉清淡然,却十分有力。

  “泅先生,那边是他与一女子的过往,前面也皆是,是否需要分头行动。”罂粟看向泅夫子。

  “不必这样麻烦。”泅夫子随手一挥,一面如镜般倒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便从头看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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