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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二)

采芹卷

  死非死,生非生。

  ——活死人

  晋国,三清观。

  “殿下派罂粟去了太平城!”采芹端坐房中书案旁,听棋玉念完昭阳公主传信后,脸上露出惊讶神情。

  “罂粟独自前往,她可知会面临什么?”

  棋玉摇头,满脸疑惑:“罂粟姐姐一向是最厉害的,是以,奴婢觉得殿下派她去应该也是经过思量了的。”

  采芹微微点头,又道:“据说是钟使告知殿下的?”

  “殿下是这般说的。”

  “钟使啊。”采芹垂目思索,缓慢道,“也不知是何用意,这人狡猾得紧,你写封信传给殿下,就说已遇到秦王,这段时间我需要在这观中处理些事情,晚些回去,若有要事或政务,可命人送来,或是飞鸽传书。”

  棋玉却是面露惶恐,小心翼翼道:“女士子不同殿下说说原因?”

  采芹挥手,也将自己从坐到站直立起来,漫不经心道:“她不会问,也不会管。”

  “诺。”

  棋玉赶忙拿笔书写回信,她原就是熟写惯了的,自女士子于路边把她捡回去时便教她读书识字,时时刻刻交代女子当自强,故而她也由无知乞儿逐渐有些学问,再加上此前女士子时常让她写回信,故而遇到这等要求她已是熟悉知了。

  棋玉蹲坐在书案前,埋头苦干。

  采芹却是在室内来回踱步,原以为她有什么成竹在胸之事,就那般泰然自若的站起来,似乎还有几分高深莫测,可谁人又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她时不时还扶额一下,却是一身不自在。

  棋玉听她如此不安神色,忽的想起了什么,忙道:“女士子。”

  见采芹不语,依旧背对自己来回踱步,竟有几分出奇的幼稚可爱。

  棋玉面容含笑,加重音量:“女士子!”

  采芹方回过神阿来,一脸疑惑看她。

  “女士子在想什么,竟如此出神?”

  采芹摇头不语。

  “我就想告知女士子,今日晨起时,秦王殿下就来敲过门了。”

  采芹惊愕。

  “今日晨起时,你晨起时?”

  “不错。”

  “何时?”

  “我晨起时应是茂时,那时姑娘还在睡梦中呢。”

  采芹点头,却还是有些注意力不集中。

  棋玉一脸却是兴致盎然:“我从前可是不敢想,姑娘如此深思熟虑,竟有一日也会在夜里私会男子。”

  此话一说,采芹却是五雷轰顶。

  它满脸震惊,还带有几分疑惑,一张俏脸瞬间变得俏皮起来。

  “只是偶遇。”嘴里却淡淡道。

  “可晨时时分,殿下便急急忙忙过来敲门,说要信姑娘要回昨日的外衫。”说罢,棋玉又是一脸为难,看着面前不以为然的女士子,继续道,“你们才见一日,便发展如此之快,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棋玉想,女士子不应是这样随便的人。”

  采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郑采芹何时需要被人质疑了,还是这男女之事,况且对方还是秦王,加上三年前赛马场遇见过一会,这次再见拢共只有两次,谈得上说有交情都不可能,更何况夜会这种事,却见棋玉一本正经。

  她又摇摇头,背过身去。

  见女士子如此不听劝告,棋玉心中有几分慌乱,她原就是敏感单纯的性情,瞧着女士子做此姿态,大抵是实实在在了。

  忙放下手中毛笔,一脸认真道:“姑娘,那秦王今日来得着急,说有要事处理,来时衣物带得不多,眼见着也要入秋了,故而来拿昨日遗落在你那里的衣物,我见姑娘没醒,女子闺房也不是外男能入的,是以,我便自作主张进去寻了他的衣物,交还给了他,可谁知……”

  “怎么了?”采芹也开始好奇起来,方才她来回踱步便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到底还是女儿家,男子衣物遗失在自己这里,传到哪里都不好听,所以也一直纠结,再想昨日白天黑夜所见所闻,此子本就生得极好,她也是正常怀春少女,再大的抱负在遇见这个人之前是一回事,可遇见他之后呢,若他一直这般穷追不舍,她恐怕也会沦陷吧,想到这里她连忙摇摇头,脑子提醒自己:你清醒点!不过才一日不到,哪里来的歪心思!

  女士子扭捏的样子,着实有些好气,又好笑。

  “就是……我本不想那般想姑娘的,只不过……”棋玉作为实实在在的怀春少女,面对女士子同秦王这等偏偏佳公子的组合十分受用,以至于无论见二位坦荡与否,或复杂与否,都按双方有意为结果,是以,用于解释晨起时分秦王秦王来访的期待神色,只好以爱情为由,“我进来寻了好一会那外衣,结果,左找右找都是找不到的,可是我一回神却惊讶地发现,那外衣正穿在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女士子身上。”

  采芹略一尴尬,脸色很是难看。

  因她背对棋玉,故而这般黑线,棋玉倒是不觉所以,接着道:“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外衣从姑娘身上脱下来,好在姑娘睡得沉,不曾被我吵醒。”

  她思考片刻,想起她昨日傍晚同嬴政一起回来,晚风微凉,她又衣衫单薄,故而嬴政仁义,见不得女郎受凉,也怕影响三殿下大业误了幕僚,是以,将外衣借给了她,不曾想原本困意全无的她,在通往房间的那一条小道上困意浓浓,整个人也浑浑沉沉,就连用嬴政告辞都是半眯着眼,含糊道:“殿下早些休息。后来便直接推门而入,倒头就睡,至于那件秦王的外衣,自然也被她裹携入内。

  此刻几分懊恼,这些倒是惹人误会了。

  她回过神来,问道:“此事可还有旁的人知晓?”

  棋玉拍拍自己细腻光滑的小圆脸蛋,微笑道:“此处幽深,应是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又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女士子只管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采芹安静无声,似在思考什么。

  随后,一脸平静地落坐于茶桌旁,看着桌上放置的煮茶小火炉上温温沸腾的茶壶嘴里腾起烟雾,却是一副悠然神色,道:“斟茶吧。”

  棋玉见她忽然如此平静,心中有些奇怪,却也不敢再说,便安分的替她斟茶。

  是上好的绛城闻景茶,茶香四溢,却是早早就煮好的。

  “棋玉,我知你一向喜欢多想,不过这秦王殿下可不比寻常人,也不是你我能销想的对象,今日这些事情也全然只是误会。”

  棋玉跪坐在她对面,有些懵。

  “你也明白,从成为昭阳公主伴读那天起,我再没有任何退路,若我是秦王,便去寻了三公主去,与她联姻,两国联合,也不怕楚国暗地里搞鬼,故而,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我与他最多只是朋友。”她淡然一笑。

  从三年前到昨日,始于一眼,终于一言。

  她心里自然明白,没有平白无故的偶遇,更没有主动接近的待你好,不过都只是一局棋罢了。

  晋国,鹤偌公主府。

  “吃!”

  郑邱一副乐此不疲,心系盎然,依旧是那副中年谋士打扮,双目眯起,嘴角含笑。

  “太保就是太保,不愧是六国棋局第一人。”说此恭维话的正是昭阳公主姬蘅,一身素衣清淡装束,看上去同普通待嫁女郎一般,眉眼柔和,自带一股清透雅意,却似有一股能看穿人心的力量。

  郑邱微微拉伸了一下久坐的腰身,双手也舒展开来,却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样。

  姬蘅端坐于他棋局对面,却是一脸温和。

  “姑父这局棋又快赢了。”

  郑邱笑容和蔼,让人觉得亲切。

  “不过阿蘅有一点不明白。”女子清丽面容不动声色地转为哀愁,抬眼看对面怡然自得的郑太保。

  郑邱却是双掌摊开,眼神变得疑惑起来。

  “姑父如何确定那是秦王所为?”

  “我可没说是他做的。”郑邱抬眼看她,意味深长,又垂眼看棋,“不过与他倒是脱不了干系。”

  郑邱摇头,又点点头,有几分矛盾,却还是道:“怪力乱神的画本常在民间流传,从前我就半信半疑,后来也不得不信了。”

  “这也是我为何派罂粟去的原因。”

  “韩子蜇告诉你的?”郑邱发问。

  “却是韩卿不假。”姬蘅点点头,“他原就是道门中人,从前罂粟入殿我便觉得奇怪,却不想还有这些渊源。”

  “是个好人选。”

  “不过……”姬蘅迟疑,抬眼看他,“为何会是死城?”

  “天下之争,死了一城人,再正常不过。”郑邱云淡风轻,“只是有些可惜。”

  “是有些可惜。”姬蘅摇头,“何必浪费人手,耗费这般大的精力,只做无用功。”

  郑邱执棋手悬在空中,停滞。

  “你觉得无用?”又是抬眼看她。

  “不错。”姬蘅目光坚定,似乎很笃定,“他既设局,我便破局。”

  郑邱苦笑,将手中棋子放入棋盘:“你要如何破?”

  “姑父终是不了解的,女儿家的思绪还是与男儿不太一样,故而纵使方法千奇百怪,总有一种能让他寸步难移。”

  “你以为他是何人?”讥笑却是微不可闻。

  姬蘅表情惊疑不定。

  郑邱又笑道:“原本我不这般想的,不过,三年前我同你交易时,说的那个条件起了很大作用。”

  姬蘅立刻反应过来:“让采芹嫁给秦王?”

  “他以后会是个不错的君王。”郑邱点点头,依旧面含微笑。

  “可这与太平城有什么关系?”

  “其实很简单。”郑邱又执起一枚棋,“将象吃!”

  姬蘅一脸狐疑看他。

  “你看看……”他指着棋盘,正色道,“如此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会看不透,所以说,少去去按摩旁人心思,想多了,反而不好。”

  姬蘅看向棋局,将象吃,他的将吃了象,象,庞然大物尔,将,不过凡俗躯。缓缓开口道:“他在扮猪吃老虎?”

  郑邱不语。

  “他想要的太多了,而他又有能力办到,他比你更有洞察力,这便是你同他的差别。”郑邱摇头,又入老僧入定般看着眼前棋子。

  姬蘅似忽然大悟,面色由愁眉不展而逐渐平和,语气淡漠,声音中却别有深意:“兵来将挡,别着急下定论。”

  晋国,太平城。

  入夜。

  公子尖一行四人相继汇合于城门,几人为方便行动,将三匹马都放置于城外草坪中央那颗参天大树旁,再加上白日间该休息休息,该入定入定,故而几位如今两袖清风,神采奕奕,却是豪情壮志一般,便让他人见了有几分参战。

  不因别的,只因项秦那把长刀“鸿鹄”,与之前在运来客栈中威胁店家的截然不同,此系他带出的剑匣中第二把剑,他随身携带的剑匣中三把剑,用途名号大不相同,一号剑为“展颜”,似女子版清秀俊逸,是以,随身携带很是方便,用于自卫,已是足矣,上次用于威胁店家的便是这把“展颜”,二号剑命“鸿鹄”,义为仗剑走天涯,鸿鹄之心不失志,剑气锋利,是以,赢来送往,最是何适,此番入太平城死地,他原想带三号“金戈”,人道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陪伴他上阵杀敌所佩利器,入仗,战功累累,威力自然不容小觑,可正当他想从北斗身后坨了一路的剑匣中取出“金戈”,却见红色身影一闪而过,直直将项秦取剑的手按了下去。

  项秦觉有人将他止住,心下不耐,刚要发作,却见面前红衣一女双眼寒冰,似是要冻穿了他去。

  “什么意思?”项秦收敛怒气。

  “此剑杀伐死气太重,会助长里面那写活死人之气。”女子震慑道。

  项秦略一思索,点点头,心中感慨:金戈虽是好剑,到底是沾了许多人命,故而杀气太重的的确确会与里面诡谲之气有所影响。

  他倒也不是全然莽夫,这点道理亦是明白,便欲重新开匣,换另一把剑。

  罂粟眼神凌厉,一眨不眨看着他。

  项秦朝她摆手,漫不经心道:“知道了,我有三把剑,总归要带一把进去的,杀意重的不带,那我换一把未沾血的总可以吧。

  罂粟不言,转身移到项秦身后。

  是以,项秦选了“鸿鹄”。

  夜幕,等待多时的奇景降临,周遭万般沉寂,除去四人运行平稳的呼吸声以外,便就连夏末的蝉鸣蛙叫也没有了。

  霎那间,城内灯火通明,如黄泉引路,确似鬼差勾魂,泅夫子总觉得这一幕他很熟悉,似乎以前真的在黄泉见过这般奇特现象,又因他是有别于仙宫的泰山府君,虽然他自己也不甚明白,但论镇定自若饶是与他与其他三人相比略甚一筹。

  城门果真打开,几名黑衣甲士从城中走出,熟练地架起城门左右两边火炬,阴暗的城门楼霎时明亮起来。

  火把照射的红光闪烁不定,守门甲士却是一副镇定自若地并作两排,随后又来了两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因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面孔,却隐约能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尸臭味,项秦一阵恶心,刚想作呕,却见那三人神态自若,完全没有恶心的意思。

  “你不是武将吗?封个窍穴不是什么难事吧。”罂粟面无表情地看他。

  那表情看似无波无澜,却莫名让他觉得有几分讥诮之意,原本作呕的项秦立刻精神起来,用手朝自己肩膀右侧一点,嘴里呼出一大口浊气,心中安慰自己:金戈铁马都不怕,害怕这活死人?

  便壮着胆,走到了众人之前。

  “一切正常。”罂粟忽然道。

  “越是正常,越不正常。”泅夫子淡淡道。

  “师傅,我们现在进去吗?”公子尖问泅夫子。

  泅夫子微微点头,又面向众人:“他们虽已身死,烦请诸位深思熟虑,且不可随意提及他们死亡的事实,再者,我们几个入城后兵分两路,我同罂粟姑娘一道,公子尖便与项秦一同。此番危机,我如今也算不出坐下是何人搞鬼,此中危急,却不可不闯,切忌,不可冲动。”

  项秦却是一脸嫌弃地看看公子尖,满脸得意道:“那你可得紧跟着我咯。”

  公子尖朝项秦抱拳。

  城门防守虽有几位甲士,但往来六国者众,是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为何如此长的时间中,他国来往晋国必过的第一关太平城,却是杳无音讯的,当时公子尖便已意识到这个绝对的问题,思考过后,也只是心头一颤。

  那时泅夫子面略哀鸣,罂粟不语,只项秦道:“难道他们也觉奇怪,所以去敲了城门?”

  见几人没有反应。

  他又道:“难道他们原路返回了。”

  这时,公子尖却心下了然:“若是返回了也应传出去了,凭借世人传播的速度,到王庭也是绰绰有余,而王庭过了这般久才来,是以,他们并没有回去。”

  “因我们本就是非要去晋国的,所以才没有折返,可要是真的折返,我们便如何也走不出。”公子尖淡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最后罂粟的话,让他们心惊胆颤:“因为来了这里,哪怕是白日,也走不出去,我们也一样,要么入城破阵,要么永远守在城门。”

  是以,只能自己杀出重围,进这全是傀儡死尸的城,好比困在城门自戕来得实在,况且几人心中了然,就连迟钝的项秦也明白,泅夫子和罂粟终归都不是寻常人。

  项秦打着头阵,腰间“鸿鹄”影影绰绰。

  四人走进甲士对排的城门洞开之下,走进了才见几方官员打扮的腐尸手中拿着文书,其中一人,发出机械般难听的声音:“拿出你们的户籍文碟,在此登记入城。”

  应是死了太久,声带也坏了。

  在周围明亮烛火的照耀下,瞧着眼前腐尸,双目圆睁,死鱼眼中白色眼白与焕散的黑色瞳孔对比鲜明,脸上已分泌出粘稠的油脂,嘴唇发白,张开的口中还有些虫子蠕动,嘴角一侧竟还落出森森白骨,想起来被蛆虫辅食殆尽的,整个脸上泛着鬼气,全然是死去多时已腐烂的尸体无疑。

  环顾四周,大抵都是一样的腐败。

  应是盛夏死的,得亏几人掩了嗅觉,闻不到那窒息气味,才能好好站在此处。

  饶是项秦战场杀敌无数,自认为铁血男儿,近距离见了这等恶心画面,也难掩惊慌神色,看向一旁公子尖,却见他也惊讶非常,罂粟自不必说,随她是妖是仙,总归是个女子,见了这等芜秽,脸上再平静也好不到哪去。

  泅夫子却是面色不改,和气拿出事先变出的身份文碟,此时除却罂粟以外,其他人都用的假名,亦是假文碟,乃是之前三人协商入晋低调行事,不做大风头,再加上逃犯公子尖的特殊身份,是以,泅夫子化名:泅白衣;公子尖化名:方重是;项秦化名:秦二郎。

  那死尸接过文碟,朝另一具死尸点点头,嘴里又发出极其不自在咯咯一声:“放行。”

  几人便做若无其事走了进去。

  却见里面更是一片诡异,服饰各异的众人似生前一半穿行在街巷四处,若不近看,倒也不觉奇怪,只以为夜市尔,然众人入城,便须住店,还需要要分头行事,寻找此处异常的开端,找到源头,才好行事。

  泅夫子却面色凝重停在路中。

  “怎么了?”公子尖转头问他。

  “这里大不寻常。”泅夫子声音很轻。

  为何会觉大不寻常?

  他摇摇头,觉得不大可能,却还是感受到了那股再纯正不过的熟悉仙气。

  仙界有人介入?

  心下一惊:难道又是神旨的安排?

  他心中觉得奇怪,却又有些好奇。

  “先生。”罂粟看他如此究竟,道,“我们需要找到阵眼。”

  “睁眼?”项秦疑惑。

  “也就是这里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公子尖点点头,道:“我从前在晋国住过一段时间,太平城,我亦知晓,这里没有太大变化,师傅神机妙算,应该也是知晓方位的,他与罂粟姑娘一道,便也不需担心我同项秦,是以,你们二人去东西市,我二人去南北市。”

  罂粟点头。

  项秦却道:“找原因,不应该去达官贵人那边看看,我们将领常奉行擒贼先擒王,所以,找阵眼,是不是找到此处城慰更为妥当?”

  “不错。”公子尖见他如此机智,有些欣慰,“不过,你也看到了,这些人虽尸身腐烂,精神倒是极好的。他们有神志,故而可以与人沟通,所以我想,我们去寻城慰。”

  他一本正经看着项秦:“幕君你身材高大,作为将才投军,城慰自然求之不得,我嘛,算是有些小聪明,究竟是了解六国时局,我二人去寻城慰,再合适不过。”

  “我们去道观。”罂粟神情平淡。

  晋国内没有佛寺,只有道观,佛寺在沈国颠覆之后,便没在这座历史硝烟国土之下。

  泅夫子沉默许久,道:“这样安排最是合理,我能感知到那股纯正气息便是从东方而来。”

  “什么气息?”项秦疑惑。

  “你我不必计较这些,我师傅自有思量。”公子尖看了眼身边不解儿郎,道,“那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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