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3）

新月僵住了：“不好吧。”

飞鸟笑着：“怎么不好了？”

新月开始掂量，以自己的能力够不够一刀捅死他。

“小姑娘，收起你的心思。”飞鸟好像瞬间看穿了她的想法，用指甲敲了敲桌子，“明太就在外面，我不相信你的身手能快过他。”

看来不能。

新月觉得胸腔里憋了一口气——坐下吧，她觉得自己恶心；不坐吧，角都拿不到钱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又开始想念蝎了，如果这个任务是他和迪达拉接手，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进退两难，早拍拍屁股不干了。思前想后，她觉得宁愿挑战自己的底线，也不想去挑战角都的脾气，终于满不情愿地坐到了飞鸟那侧。

当她一沾上座椅，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被浸进了地沟油，肮脏、腐臭、永远洗不干净。自己不是忍者，自己也不是自己。

飞鸟坐在长椅的中央，她紧贴着墙坐在最右侧，但实际上只要飞鸟稍一移动，他们立刻就会紧挨到一块。新月很庆幸飞鸟没那么做，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叫新月是吧？”飞鸟夹了一筷子还冒着热气的鱼肉送到新月嘴边。鱼肉的香味和中年男性独有的臭味一起轰入鼻腔，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闻到鱼味都会想吐了：“谢谢老爷，我不饿。”

“黑池鱼一条可不便宜，外面不是随便能吃到的。”

新月嘴角一抽，立刻想到之前过敏的经历：“那我更不能吃了，我对它过敏。”

飞鸟似信非信地看着她：“太可惜了，这条这么嫩，花了我一万多两呢。”

一条鱼卖这么贵！？那见一当时请我吃了两条花了多少钱啊！？

“但我真的过敏……”

飞鸟自己把那口鱼肉吃了下去，又用同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到新月嘴边，和蔼地笑着：“猪肉总不能过敏了吧？”

一想到上面还沾着男人的唾液，新月就觉得整个人犯恶心：“我真不饿……”

飞鸟僵笑着的眼流出寒光，新月意识到他可能要来硬的了，防备地握住了忍具包里苦无，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在她的脑海里涌出——

实在不行就杀了他吧……再把他的货抢过来换钱，不比给他打工赚的多吗？

外面刮起的风吹动了帘子，明太暗藏杀意的身影若隐若现，这个反人道的念头也随着风动转瞬即逝。

我在想什么东西……

新月起身打着哈哈说自己夹菜，却发现桌上根本只有一副碗筷，她顾不上得体，直接用手抓起一块红豆糕吃了下去。飞鸟看她慌不择路的模样暗暗笑着，放下筷子反复念着“新月”二字：“真是好听的名字，今年几岁了？”

“二十一。”

“哦……我以为会更小一些。”他好像有点失望，“你看着只有十七八岁。”

他上下扫着新月，一览无余的空间让新月无处容身，只能被他这么看着。终于，中年人开始耐不住性子动手了，像一只巨大的虫朝她的方向挪动，新月退到觉得自己快嵌进墙里，连忙把双手举到身前示意“停下”。

就在飞鸟即将贴到她身上时，他停下了动作，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人也和名字一样……尤其是你的眼睛，像月亮一样漂亮。”

新月大气不敢出：“您实在喜欢的话，我可以抠出来送您。”反正能再长出来……

飞鸟笑了，捏了下她的手：“你也是忍者吗？”

她抽回手：“嗯，算是吧……”

“和你两个同伴比起来，谁比较厉害？”

“那肯定是他们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当忍者？”

新月默念“我也不想啊，可我没办法”，看她不语，飞鸟笑得更深：“当忍者很辛苦吧？”

新月几乎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别当忍者了，跟着我吧。”他悠悠说着，“这种拿命换钱的活很危险吧？而且，你看起来也赚不到多少钱。”新月此刻只穿着作战服，他用下巴指了指上面缝补的痕迹。

“钱这个事……”

她刚说话又被飞鸟打断了：“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很爱打扮吧……跟着我的话，衣服、首饰、金银，你要什么都有，比跟着那两个家伙好得多吧？”

看她表情更加抗拒，飞鸟和蔼地笑着调转话头：“哎，我这么说一定误会了吧。我五十岁了还没有子女，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干女儿，没有别的意思。”

“你知道这次他们的工钱是多少吗？一个人九百万两。你跟着我的话别说九百，只要你开口，九千、九万，我都能给你……”

新月听完差点气笑了——我跟着叛忍混得再遭罪，也比当你这鬼东西的干女儿强吧？还没别的意思，狗听了都不信！

她坐在那里平复了半天，终于用自己仅存的中庸品质克服了一刀捅死这个中臃男人的冲动。

自尊心被前所未有地羞辱，她顾不上这人是不是委托人，会不会克扣工钱——妈的，扣就扣吧，大不了我给角都磕三个响头道歉，实在不行站着给他砍两刀，比被这老东西当小姐强吧！？

她霍然起身的动作吓了飞鸟一跳，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您说的那些东西，我一样都没兴趣。失陪。”

她说完就拉开帘幕往外走，被门口的明太拦住，电光火石间，新月分明看到他拿出了苦无准备刺来，飞段忽然响起的声音救了她：“哟，聊完了？”

明太立刻止住动作，警惕地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边上的飞段。飞鸟探出头示意他放人，新月飞快窜到了搭档身后，用飞段将自己和那两人隔开，飞段不善地看向富商：“看来你们聊得不太愉快啊。”

角都也来到了这边，看看新月，又看看飞鸟。富商沉吟着，慢慢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体：“你是刚才解决追兵的那个，叫角都是吧？”他摩挲着下巴，“你的能力很强，跟着我当护从如何？工资好说。”

角都思忖了下：“抬举了，但我没兴趣。”

飞鸟没像刚才那样死缠烂打挖墙脚，显然他对男人的兴趣不及对女人的大：“真可惜……那我和你商量另一件事吧。”他皮笑肉不笑地指着新月，“那个小姑娘，和你们什么关系？”

“同一个组织的临时搭档。”

“单纯是搭档？”他看到角都点头后，接着说——

“那么，出多少钱你们愿意把她卖给我？”

作者这段时间好像一般要期末考试了，祝各位考的都会蒙的都对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