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一百零九】

“那支枯萎的玫瑰，是我此生，最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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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臻看见了何玖，向她招手示意，何玖敛去繁复的思绪，笑了笑，向他走去。

冬日绵绵的寒冷、脚下的积雪化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冰。

雾不曾散，花不曾开，人也不曾来。

何玖出声便起了雾，她声音很轻：“久等了吧？”

傅臻摇头：“没有，我也刚到，你来的时间刚刚好，外面太冷了，我们先进去吧。”

她点头：“行，走吧。”

他们一齐走进去，出示证件，保安给他们放了行，一路到了教学楼，路上偶尔遇见几个脚步匆匆的学生。

值班的老师在升旗仪式上要做总结，给他们安排好了流程。

老师模样认真，何玖听着，倒觉得有些恍惚，好似和从前一样，她仍旧是这里的学生，一切都没有变，她也许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有了新的生活，也有一个始终都得不到的人。

而这个人现在在她的身边，她处在边缘，碰也不敢碰。

老师指着流程单，说着：“到时候台上会有主持人，叫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上去就行了。”

傅臻点头：“好的。”

“还有啊，”老师盯着他们，“你们的稿子都准备好了吧？”

何玖：“准备好了的。”

“你们的稿子是分开的还是一起的？”思量一番，老师又摆摆手，“算了，这不重要，你们准备好了就行，你们一向是让人放心的，问题是到时候你们是一起上去还是挨个儿上去？”

何玖刚想说，傅臻先上去就行。

傅臻便开口了：“一起上去吧。”

何玖有些诧异，傅臻温和笑道：“毕竟我们都是一起去，也是一起回来的，没什么差别的。”

老师想了想：“可以的。”

何玖抿了抿唇，最后也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时，他们便一起下去走向操场，学生陆陆续续地伴随着铃声下来，拥挤着、整齐的跑向操场，浅蓝色的冬季校服整齐划一，细细的讨论声不绝于耳，仍旧有学生朦胧地打着哈切，有的却神采奕奕，有的面容疲惫，有的生气盎然。

稚气未脱，少年的模样张扬，一如他们从前。

何玖和傅臻并排走着，一时都是感慨。

触到空气的手指冰凉，何玖将手揣进兜里，指尖动了动，试图缓解麻木，她说着：“实在是太久没回来了，看着升旗仪式倒觉得回到了那段时光，我还记得以前我们也是这样。”

在日复一日的日子中重启，困倦地走向被阳光照耀着的地方。

身边始终是少年。

傅臻弯了弯唇，额发垂落几缕，眼镜掩住了他眼角的那颗黑痣，他应声：“确实如此，那段日子，毕竟回不去了，倒还让人怀念。”

何玖问：“怀念什么呢？”

傅臻的眉眼拢在雾气中，发丝微潮，抬头望着跑向操场的学生们，想了想，认真道：“大约是，怀念从前遇到的，却又再也遇不到的人吧。”

“比如呢？”

“比如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