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五十】

“我看着你，你看着他。我却只能克制着自己，不表露丝毫的爱意，可是啊，我那么喜欢，又怎么克制得住。”

“我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喜欢你。”

而后来，也的确是如此，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她，只有她不知道。

—

何玖回过神来，曾渡说着：“走吧，咱们去吃火锅。”

何玖点头，“走啊。”

一行人走去，何玖问：“在哪里啊？”

“很近。”

傅臻也道：“没有几分钟的。”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你们怎么遇到的啊？一起约着来的？”

刚刚曾渡给傅臻说他们要来吃饭，也只是说了一说罢了，没有说原因，傅臻也只回了一个好。

“就在路上。”

曾渡道：“我转角就撞见她了。”

何玖笑：“今天难得出门一趟，我和你又在挨着的两个小区，医院就在对面，他来找你，我们自然就遇上了。”

傅臻了然，“那还是挺巧的。”

“对啊。”

曾渡调笑，“这么说来，还是我跟阿玖更有缘分呢。”

他面上笑着，心里却忍不住苦涩了起来，多可笑，这些看似是不正经的玩笑话却是他想坦诚过很多次的真心，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这样在生活里的小细节里吐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当真是可悲可叹。

那阿玖二字，他曾在唇边咀嚼千次万次，都没办法脱出口，其中蕴含的深情，谁又知道呢。

谁又会在意呢？

何玖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倒是傅臻点了点头，“是啊，还是你们更有缘分。”

曾渡喉咙滚动，“想什么呢，我开玩笑的。快走啦，去吃饭，我都等不及想吃火锅了。哎我可告诉你，我不会将就你吃鸳鸯锅的，吃火锅吃鸳鸯锅那有什么意思？”

“知道啦。”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真当他们坐在火锅店时，他们还是选了鸳鸯锅。

曾渡说：“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吃不得辣的份上。”

何玖托着下巴看着他们两个直笑，曾渡无奈道：“你在笑什么？”

何玖一字一顿，“笑你口是心非啊。”

曾渡竟也找不到话接下去。

菜上上来时，火锅也沸腾起来了，辣味浮开，在空气里飘荡开来，傅臻被辣味一呛，咳出声来。

曾渡：“看来你果真是吃不得辣。”

傅臻：“没办法，也许是遗传问题，我们一家人都不吃辣的。”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何玖坐在傅臻对面，隔着升起的雾看着傅臻的脸，在烟火人间，他如玉，被辣味呛得眼尾发红，他摘下了眼睛，露出左眼下的那颗黑色小痣。

何玖不经意间问道：“你们想考哪个学校啊？”

曾渡摇头：“不知道，还没定，也不知道自己能上哪个，当然能和你们一起就更好了。”

何玖有些怅然：“我还差的远呢。”

“没关系，”傅臻说：“加油，慢慢来，你一定可以的。”

曾渡接声：“对啊，你现在进步好大哎，这不是还有半年吗，一定来得及。”

何玖有些怅然：“就是怕来不及。”

傅臻肯定道：“来得及的。”

在小火锅店的人声鼎沸中，他们被笼罩在世俗烟火里，周围满是凡尘气，是何玖从前不曾得到也不敢期盼的温暖，她最喜欢的少年出声。

“你永远都来得及。”

“为什么？”

“因为，”少年微愣，随后道，“因为你很好，也因为，天道一定酬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