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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HP)唯有岁月可白头(德拉科X你)

德拉科兑现了他的诺言,我们一晚上没回地牢,但是其实也没做什么事情,像以前一样,待在一起,亲吻,聊天,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在教室的桌子上躺着睡着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只是并排躺着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搂在一起了,而此刻我枕着德拉科的臂弯,整个脸都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我的脸不自觉地有些红了。

少年的胳膊紧了紧,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灰蓝色的眼睛。

德拉科似乎也是刚醒,他低下头在我头发上亲了亲,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早上好。”

“早……”我有些紧张,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起来。

德拉科笑了起来,但是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这么着急要去哪?”

“我们居然真的一晚上没回去。”我瞪他,“要是斯内普教授知道了,我们就死定了。”

德拉科松了松胳膊,看着我坐起来整理头发,双手枕到脑后:“昨晚可是你说要我惩罚你的,我只是从犯,不是我的本意。”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跟我在一起呆一晚上。”我瞪他,从桌子上跳下去,“下次绝对不这么委屈你了,大!少!爷!”

德拉科笑的更大声了,他一个翻身就下了桌子,又把他的外套扔到了我头上:“你说了可不算,万事由我做主!”他按了按我想把衣服拽下来的动作,不满地说:“早上会冷,吃饭去。”

我可不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礼堂丢人,严词拒绝后还是决定先回去宿舍洗漱一番。然而不巧的是,刚回到地牢的公共休息室,就迎面遇到了潘西和凯特琳。她俩似乎刚刚在吵架的样子。

而看到我和德拉科一起回来,两个人都乱糟糟的,潘西似乎更生气了,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之后,红着眼睛跑出去了。

德拉科扶住我,脸色沉了沉,似乎想追出去。

“没事!别!”我连忙拉住他,“没有必要。”

自从上次德拉科把潘西送他的领带扔了以后,他俩似乎就很少再说话了。而潘西虽然每每都用怨毒的眼神看我,但是至少没找过我麻烦。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有任何交流。

德拉科张张嘴,想说的话还是咽下去了:“待会再一起去吃早餐。我先上去换身衣服。”他亲了一下我的脸,直接上去宿舍了。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凯特琳用胳膊肘捅捅我,“夜不归宿?衣衫不整?干什么坏事去了?”

“别胡说八道。”我拍了她一巴掌,“我们只是在一起聊天,后来就睡着了。”

凯特琳满脸的不相信,但还是换了个话题:“昨天乔治说让我问问你,第二场比赛之前,你还要不要下注了?”

我挽了挽头发:“要吧,我的钱还不够。”

“真想不出你到底要买什么东西。”凯特琳摇摇头,“那如果还是不够的话,你再和我说。”

“好。”我准备回宿舍去换衣服,又想起来刚刚她和潘西似乎正在对峙,“你和潘西怎么了?吵什么呢?”

“她有病。”凯特琳生气地把手里拿着的一个祖母绿的胸针举起来,“祖母昨天寄了这个给我做圣诞礼物,她觉得她是长女更应该继承这个?所以问我要,我不给她她就生气了。莫名其妙。”

我无奈地摇摇头,上楼去了。

圣诞节过完以后,就是短暂的假期,斯内普教授也许是为了报复我们在节前最后一节魔药课上不够专心,布置了三篇论文。一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凯特琳才想起来写她的作业,一边哀嚎一边求我给她也写一份。

德拉科帮我拒绝了她:“切莉没有时间。”

凯特琳气鼓鼓的:“我又没问你。”

“我说的就是她的意思。”德拉科挑起眉,高傲地瞪着她,“你有意见?”

“我可太有意见了!”凯特琳几乎要吼出来,“切莉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不是我一个人的难道是你的?”德拉科不满意她的话,嘲讽道,“你的人是格兰芬多的那个韦斯莱,不是切莉!”

“什么韦斯莱?听不懂你说什么!”凯特琳嚷嚷着,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书包里掏出来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第二份作业递给了她:“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求求你俩别吵了行吗?烦死了真的。”

凯特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过来,脏兮兮地在我袖子上蹭:“呜呜呜切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等下次去霍格莫德,我给你买一大堆好吃的!”

德拉科无比嫌弃地把我拽走了:“脏死了,你快躲远些吧。”

而下次去霍格莫德,已经是新学期了,一月中旬的时候,我们再次去了一次,这次德拉科终于没有被叫走,而是带着我把霍格莫德转了个遍,我们甚至去远远地看了一眼传说中的尖叫棚屋。

“上次没有去那个茶馆,今天去吗?”从尖叫棚屋那里返回的路上,德拉科握着我的手问道。

我想到了那天喝过的那个粉色的饮料,心里有些痒痒:“你想去吗?”

德拉科看着我,刮了下我的鼻子:“你脸上的渴望都遮不住了,我陪你去。”

他的眼睛瞥了一眼我手上的手链:“什么时候买的?”

是塞德里克给我的那条。

我晃了晃手腕,想起来我还没告诉他这件事:“不是买的,是……”

“嘿!切莉!”一阵呼唤声把我的话打断了,我回过头,看到塞德里克在跟我挥手,秋还是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身边,大大方方地冲我笑。

我明显感觉到了德拉科迅速冷下去的气场,所以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立马就拉着德拉科走了。

“我不想去帕笛芙了。”我对他说,“我们去喝上次你说过的那个黄油啤酒吧。”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还是语气温柔地说:“好,随你。”

二月二十四号,三强争霸赛的第二项项目开始了。我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等德拉科下来的时候,凯特琳凑了过来:“乔治让我问你下多少钱。 ”

“都给你。”我早就准备好了,直接把钱包整个递给她,“上次的五十个金加隆,还有我自己的三十个银西可。”

“啧。”凯特琳偷偷摸摸地收起来,“还是波特?”

“不了,这次押给塞德。”我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有预感,塞德里克会拿这项比赛的第一。

也或许只是因为我私心里现在对他的好感比对哈利的多。

“你什么时候和他亲密到这个地步了?直接叫塞德了?”凯特琳笑嘻嘻地打趣我,“不过我先给你说,塞德的赔率可不高。”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晃了晃手上的手链,“因为这个。”

凯特琳凝了凝神:“你有告诉德拉科这个事吗?”

“一直想说,但是没机会。”我有些苦恼,“最近他好像也很忙,斯内普教授心情似乎很不好,魔药课布置了很多作业。”

“我觉得你还是尽早告诉他。”凯特琳似乎是用同情的眼神看我,“万一他又误会了,你可就完蛋了。”

我闷闷地笑了笑。

确实,找个机会还是要把事情和德拉科说一说,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秘密需要隐瞒他。

“在聊什么?”

德拉科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我和凯特琳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出现的。高尔和克拉布站在他身后,两个人像极了他的保镖。

“我先走了!待会看台上见!”凯特琳迅速地收起来了钱,她知道我下注的事情可不能让德拉科知道。然后一溜烟跑了。

我拉住德拉科的手:“我们也走吧?”

德拉科的眼眸动了动,微微笑了笑:“好。”

第二个项目是在黑湖上进行的,一直到比赛开始我们才知道 ,原来是要下到黑湖里去救人。那就意味着四位勇士都要在湖里做到呼吸很久这件事。

而这场比赛以后,凯特琳就觉得我是赌博天才。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不可置信地问我,“你怎么就知道这次回事塞德里克赢呢?”

“直觉。”我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故作神秘。

“给你。”她递给我我的钱包,里面除了之前的,又多了二十加隆,“还是不够啊……”

“也许我真的需要问你借点钱了。”我数了数,放进口袋里收好,“你能借我多少?”

凯特琳拖着下巴想了想:“也许能借你两百加隆,我身上也没太多钱,问家里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两百加隆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其实挺难受的。两百加隆,我要多久才能还清这么多钱。

进入三月后,天气变得晴朗一些了,但每次来到外面的场地上,凛冽的寒风仍然吹得我们的手和脸生疼生疼。一整个三月我还是没有时间和德拉科说关于手链和塞德里克的事情。因为我们在一起的课后时间,几乎都是在亲吻或者拥抱。

德拉科似乎越来越粘我,也越来越霸道,甚至在我和凯特琳一起写作业的时候,他也要坐到我旁边,一边漫不经心地和高尔和克拉布说话,一边时不时亲昵地揉揉我的头发。

凯特琳实在受不了了,在这样的夜晚度过三次以后,她严词拒绝再和我一起写作业。

而接下来的四月和五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德拉科继续带着我去魁地奇球场上训练,但是这样的练习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第三个项目要占用魁地奇球场,于是主办方开始忙忙碌碌在魁地奇球场搭建项目要用的东西。

德拉科显然因为这个决定而很不满意,我想也许所有热爱魁地奇的人都会不高兴,毕竟今年已经没有比赛了,现在连自己打球的地方都没有了。

“暑假的时候,来我家里吧,到时候我们再练习?”德拉科提着扫帚问我。

我点点头:“我会先陪祖母,然后再和你约时间。”

德拉科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温柔的要命:“好,都听你的。”

五月中旬,我揣着口袋里的两百多个金加隆找到了塞德里克。

他刚从草药课的教室里下课出来,看到门口的我,很是惊讶,但还是快速地拉着我来到一旁人少的地方:“怎么了切莉?有什么事情吗?”

“有点事想找你帮忙。”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对飞天扫帚研究的不多,所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比火弩箭要好,或者差不多的……但又不是那么贵的……”

塞德里克认真地听着我说,然后笑了起来:“是要送给马尔福吗?我记得他用的是光轮2001。”

“是的。”我点点头,“原本我想给他买一把火弩箭,但是太贵了……你知道,最少要五百加隆……而且,我想他也不会喜欢和波特用一样的……所以……”

塞德里克了然地点点头,随即爽快地说:“交给我了,我会给你挑一把合适的,你什么时候需要呢?”

“六月,六月初,五号之前就行。”我快速地回答道,“我想作为生日礼物给他的。”我小心翼翼地把所有钱连着钱包一起递给了他。

塞德里克也很认真地接过来,数了数然后放进了书包里,郑重其事:“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和他道了谢。

而塞德里克果然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在德拉科生日前一天的下午,他让秋把我叫了出来。在城堡前面的庭院里,他递给我一个大包裹。

“拆开看看吧。”他语气温和,咧着嘴笑,“我想马尔福应该会喜欢的。”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裹,里面是一把非常漂亮的飞天扫帚,比起来光轮2001它显得更加的纤细,从做工上来看似乎也更加精致。

“拂星者21。”塞德里克向我解释着,凑近了我一些,“它据说在速度上是可以和火弩箭媲美的,而且比火弩箭的平衡性还要好,不过在英国不是很出名,美国的魁地奇球队喜欢用这个。而且价格也不会很高。”他把钱包还给我,“事实上,我托了认识的朋友,给你省了不少钱。”

我把扫帚紧紧地搂进怀里:“这个太好了,谢谢你塞德,真是多亏了你,我觉得很喜欢,这个太好了……”

塞德里克似乎是被我的情绪感染了,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而我也因为太沉浸在喜悦里,没有留意到这个动作似乎太过于亲密了。

而下一秒,当我意料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是吗?一把破扫帚就让你这么高兴了?我竟不知道,你是这么容易满足?”

一个我听到过的最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是我最熟悉的声音,此刻却陌生的要命。

我回过头,看到德拉科慢慢地走了过来。他整个人周身笼罩着寒冷的气息,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哪怕是那次因为哈利和他冷战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里面写满了厌恶,气愤,以及。

悲伤。

他灰蓝色的眼眸颤动着,弥漫出巨大的悲伤。

“我是没想到,你之前说会给我一个生日惊喜,就是这个吗?”德拉科的脚步很慢,一点点靠近我,然后低下头眯着眼看我,“我确实,很,惊,喜。”他一字一顿,咬着牙齿。

“不是,德拉科,你先听我说。”我努力想打破他冰冷的情绪,“你想错了,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拜托塞德帮我……”

“是吗?”德拉科喃喃地打断了我,像是在说最亲密的情话那样低语,“嗯?切莉?这是第几次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第一次,在帕笛芙小茶馆,我亲眼看到了你和他坐在里面有说有笑,一起吃东西,对吗?”德拉科的手微微颤抖,“你不知道吧,那天完成了斯内普教授的吩咐以后,我又回去找你了,可是我看到的是什么呢?”

“第二次,圣诞舞会那天晚上,我回去给你找东西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他指着站在一旁的塞德里克,“你在和他拥抱,然后接受了他送你的礼物,是吗?”他颤抖着手用力地抓起了我的胳膊,强迫我把手链露出来,“这个也很喜欢是不是?回来的第一天你就带上了。”

“我一直在想,是因为我不够好吗?我对你不够好?所以让你要这样?”德拉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所以从圣诞舞会那晚开始,我努力对你好,每时每刻陪着你,每分每秒都以你为主,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我就是希望你知道,我很爱你,你不需要去找别人,更不需要接受别人。”他松开我的胳膊,死死地盯着我,“所以你还是这样,以这种方式回报我对你的爱,是吗?”

“切莉,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吗?”

他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句恶毒的咒语一样直接将我定在了原地,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接二连三的询问。

甚至我都没有注意到,他第一次说了他爱我。

在这样的环境里。

在这样的情绪里。

用他最冰冷的语气,最冷漠的态度说。

他爱我。

塞德里克也被他突然一连串的话给说的愣住了,但他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皱起眉对德拉科说:“我想你误会了,马尔福,切莉找我只是为了……”

“轮不到你在这里跟我说话,你这个愚蠢的小白脸。”德拉科直起身子,冷冰冰地打断了塞德里克的话,他的个子没有塞德里克高,但是莫名的,却有一股压迫感。他看着原本远远站着,此刻才朝我们匆匆走过来的秋,讥讽道,“我以为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已经可以了,没想到你还能看得上切莉。”

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了德拉科的话,有些迟疑地站到了塞德里克身边。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男朋友看上了我的女朋友。”德拉科抬起下巴,冷酷又傲慢地说,“还是说,你白长了一张脸,连个男人都满足不了吗?”

他的话极其粗鲁和恶毒,塞德里克和秋同时变了脸。

“你应该为你的话道歉。马尔福。”塞德里克沉了脸,也再没有他一如既往温和明媚的笑容,“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德拉科冷笑一声,直接掏出了魔杖:“到底是谁对谁不客气?你认为你比我年纪大,我就一定会怕你吗?”

塞德里克有些迟疑地掏出了魔杖:“只要你道歉……”

“我觉得,应该是你跟我道歉。”德拉科冷漠地说,“因为毕竟是你勾搭我的女朋友在先。怎么?现在心疼你的好女朋友了?想为她打抱不平了?”

我手里还握着那柄要送给德拉科的扫帚,脑袋里嗡嗡作响。而随即,在庭院里,两个人突然就开始向对方施咒语了。

有更多的学生围了过来,秋在一旁喊着“住手,你们不能在这里这样打架!”

塞德里克是个十分优秀的学生,毋庸置疑,而德拉科原本就比他年纪小,落了下风,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举着魔杖喘息着。

而伴随着一声“昏昏倒地”,从塞德里克魔杖射出来的蓝色光芒,又准又狠。

德拉科的身子晃了晃,举着魔杖的手有些无力。

我看着他瘦削苍白的身体,心里突然一痛,脑袋也一发热,扑了上去。

我没有拿魔杖,硬生生地用后背挡住了这一发魔咒。

下一秒,我就失去意识,眼前最后一幕,是德拉科吃惊又着急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来赫敏跟我说的那些麻瓜爱情故事里,女主人公为男主人公挡一种叫“枪”的攻击武器的故事。

好像,我也成了这样荒谬的故事主角了。

当我急急坠落的那一刻,他应该是抱住我了吧。

不然,摔在地上会很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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