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神色郁郁地看着温情迟疑片刻后收下了梳子,随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江澄面露失望之色,似乎理解成温情对他无意,收下信物只因为难以推诿。可盛樱这个局外之人看得分明,温情离开时同手同脚,她分明对江澄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
她抬头望金蝶,眸中风起云涌。金蝶正犯愁“一个人”后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乍见盛樱这不期而至的一眼,当机立断地决定借坡下驴,装作被惊到的样子顺理成章地愣在当场。
盛樱他要成亲了?
盛樱终于开了尊口。
金蝶作出难以启齿的样子,迟疑道:
金蝶恐好事将近。
盛樱眼里一片黯然,口中呢喃道“也好”,整个人渐渐沦陷进一片落寂里。
金蝶阿樱,郎心似铁,江公子的主意或难撼动。
金蝶可姻缘,是两个人的事儿,有些阅历的女儿家做出抉择不一定只凭借单纯的情爱。
金蝶家族、家人、舆论……
金蝶很多一眼看去并无意义的东西反倒会在嫁娶一事中占据教人吃惊的重量。
金蝶开始了她技术高超的诱导,她语速缓缓,语气温柔,用动人且强劲的力量暗示盛樱在感情上随心所欲大胆些。
金蝶在射日之征里,与夷陵温氏走得最近的是清河聂氏。
金蝶据闻岐黄一脉对聂家隐疾有独到的克制法子。
金蝶而且我瞧素来目不斜视的赤峰尊,瞧太素医仙的眼神很不寻常。
所以你心上人的心上人有许多选择,对温情而言,江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既然盛樱没有明言,顾忌好友颜面,金蝶便隐晦又耐心地为她打气,效果立竿见影,盛樱终于吐出一句话,看似与几人的情爱婚嫁毫不相干,实则表面本想远离江澄的她已然动摇。
盛樱我的心上人对旁人动心了,我看见他送了她一把梳子。
金蝶端起茶杯,只眼珠一转便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她吹了一口茶,轻轻发问:
金蝶和梳子一同送出去的可有白首之约?
盛樱愣了愣,道没有。
金蝶笑:
金蝶那便是八字还没一撇。
金蝶你猜若我遇见此事,会怎么做?
半晌,见盛樱又恢复了开场时锯嘴葫芦的样子,只木着脸专注地看她,金蝶捏杯子的手指一紧,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指点道:
金蝶既未说定,那我就去让那女子心甘情愿地将梳子为我奉上。
金蝶本姑娘看上的人,半点儿都不许旁人沾染!
盛樱眼睫跳了几下,似有意动,不过眼里仍有一大片迷雾。
金蝶慢条斯理地撇去茶沫,品了品,轻描淡写道:
金蝶滚滚红尘里挣扎的人必有欲望,便诱之以利,同时晓之以理,塑造几缕人情,再佐以三两分不明说的威胁。
金蝶聪明人均会权衡,他们最懂妥协。
盛樱以手托腮想了一会儿,迷雾散去大半,她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向金蝶,冲她感激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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