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离（二）

王灵娇嗯，你说得对。

王灵娇轻笑，

王灵娇阿樱，我似乎没同你说过，我出自名不见经传的颍川王氏。

王灵娇古往今来，族里能称得上人物的只两人，一人就在你面前，是恶名昭彰的妖女王灵娇，另一人……

她卖了个关子，盛樱似有所觉，蓦然看她，并在她接下来的话里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王灵娇那位先祖名叫王建，传闻里，他懂些命理之术，不过留给后人的，却只剩这一首《调笑令·蝴蝶》了。

王灵娇我是个认命的人，尤其在认识了你之后。

王灵娇可我不觉得先祖这支小调描绘的人是我。

王灵娇我一直活得轻松、快活，我相信自己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王灵娇你说对吗？

盛樱听懂了王灵娇的言下之意，去那场围猎是她最后的心愿，无论她还是金蝶都无法拒绝。她最终选择避开那双亮起来的眼睛，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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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百凤山围猎，金蝶体会到了久违的紧张。盛大的入场仪式在她看来浮夸且无趣，她在心里一遍遍温习定好的计划，终于磨到了大小仙门入场的时候。

待得观猎台上的人离去大半时，她静悄悄地离席向林子里走去。为求隐蔽，身边不相干的人尽数被她支开，见时间尚且充裕，她小心收拾好行踪往既定的方向走去。

行到接近百凤山内围的地方时，金蝶终于松快了些。此处人烟罕至，又有盛樱与她提前清场，她可以稍微卸下伪装。

金蝶召出一只灵蝶，正欲施展术法让它领路，却听见被枯枝遭到踩踏的声音。她迅速将灵蝶化去，往来声处一瞧，随即很快镇定下来。来人是聂怀桑，知道聂二公子几分心意的金蝶知道这人不会难缠。

金蝶聂二公子。

金蝶柔柔看向聂怀桑，仿佛一只飞舞的蝶突然敛翅落在一朵花上。

聂怀桑金、金、金……

从见到金蝶的那一刻起，聂怀桑便开始头晕目眩，他金了好几下才蹦出一个完好无缺的“金姑娘”，折扇狠狠敲了几下自己的头后才目光躲闪地试图抛出邀请：

聂怀桑金姑娘，好巧啊，你这是……

围猎吗？不如我们一起吧，我一定保护好你！

但或许是他前面那一串“金”字影响了美人心情。这厢他还纠结着没把话说出口，那厢金蝶便直言道：

金蝶聂二公子，好巧。

金蝶我兄长在前面等我，我便先告辞了，再会！

她似乎真的很急，脸上都没有什么笑意，礼也行得敷衍，聂怀桑有点失落，却也不好阻拦，呆呆地做了一个揖，好久都没有起身，等他反应过来直起腰的时候，只余鼻尖一缕香风，美人却老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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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灵娇被盛樱的纸人安置在一棵老树的树冠上。掩好行踪后，金蝶轻轻推醒她，她眼皮微抬，略弯了弯眼，见周围除了金蝶弄出来的动静外只有低低的风吹树叶声后，便再度合眼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