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快半个月过去了，程锦再次向父母提起工作的事情。

“小锦，爸妈都帮你联系好了。”黎薇笑着说。

“真的吗？”程锦有些不相信。

“程屹，走，带儿子参观一下他的工作地点。”黎薇拉着程锦就要走。

“到了。”

黎薇和程屹领着程锦走进一个叫“古海雅舍”的地方。

“黎总好，程总好。”礼仪小姐用L国语问侯。

“这是哪？”程锦问。

“这是高级娱乐会所。”黎薇笑着说。

“我已经把股份分给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三股东。”黎薇看向程锦。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程屹把程锦带到他的办公室，把他按在办公椅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要正确答案。”

“高级大型娱乐会所，只有会员才能进那种。”程屹不耐烦道。

林峥给程锦打了个电话，程锦没接，又打了一个，又没接。林峥索性熄灭屏幕，继续工作。

待程锦回到家，感到浑身不自在。有一层褪不掉的污垢牢固地锁紧了他。程锦忘了给林峥回电话，林峥自然而然地认为程锦对从前的感情早就释怀了，没什么意义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沼泽，不必去互相拉扯，否则最后只会深陷泥潭。林峥当天晚上就给程锦发了很长的一段话，程锦也看到了，看了不下几十遍。那段话就是撇清关系的，他看得很透彻。他像读故事一般把他们曾经的恋爱记录看完了。他经历过，却没有记忆，无力的感觉凄入肝脾。

早晨，程锦问父母为什么不去古海雅舍。黎薇和程屹明显是逃避的，古海雅舍那种地方，说得好听点是高级娱乐会所，其实大家都懂那就是L国最出名的非法卖淫嫖娼大型场所。说白了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前几年虽被处分了，但还是越做越大，赚的钱少说也有几个亿了。而黎薇就是最大的股东，程屹仅次于她。程锦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三股东。这如果被媒体曝光，不知道会如何颠三倒四。他现在只有努力裹紧羊皮才行。

“我知道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留在古海雅舍。”

“我就知道我儿子是明智的。”黎薇笑着说。

程锦每天接收的信息量都很大，忘记吃药是常有的事，但他也忘记了他的病没有痊愈，是要靠药物控制的。

他感到头晕，乏力。根本无法静下来思考，好像马上整个人就要爆炸了一样。他自己在房间里折磨了一个晚上，自从到L国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