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11% 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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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在原地愣了几秒后,转身也跌进沙发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在刘耀文旁边。

不远处吵闹的几人寻着黑暗里的两个少年看过来。

-“严浩翔你们俩在那儿干嘛呢!”

-“黑摸咕咚的闹鬼呢?”

严浩翔轻笑。

严浩翔“你们玩够了就走吧。”

严浩翔“阿文喝多了,待会儿我带他回家。”

-“我们要去大排档,你们不去啦?”

严浩翔顿了一会儿,随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刘耀文。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顺着脸颊滑下的一道泪痕比较抓眼。

严浩翔“你们吃好,我买单。”

几个人臭屁的吹捧了严浩翔几句就推推搡搡地离开了。

包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隔壁包间传来的音乐声。

隔壁正在唱《玫瑰少年》,是个女生。

她声音极其妖艳,和这歌的曲风严重不符,但她唱的还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乱世总是最不缺耳语。”

-“哪种美丽会换来妒忌。”

-“你并没有罪,有罪的是这世界。”

严浩翔肉眼可见的,刘耀文整个人僵住了,黑眸里也闪起星光。

严浩翔“喜欢这歌?”

严浩翔轻声问。

刘耀文“我他妈喜欢个屁。”

话毕,他将手里的酒瓶甩出去,里面仅剩的些许酒顺着被甩出去的动作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随后,“啪”清脆的一声,酒瓶摔碎在地。

刘耀文随之起身。

刘耀文“走了。”

严浩翔“用不用送你回去?”

严浩翔看着面前有些站不稳的刘耀文。

这要比上次他喝醉的时候好一点。

那次刘耀文喝的根本站不住,但还是逞能着自己走,最后在摔了好多跤之后才甘愿被严浩翔搀着走。

刘耀文“老子又没喝傻。”

严浩翔扯了扯嘴角。

严浩翔“你回去了喝点感冒药。”

严浩翔“别再又发烧。”

说来也是奇怪,严浩翔见过喝酒喝到吐的,没见过喝酒喝到发高烧的。

刘耀文“你不和他们去大排档?”

严浩翔“本来想送你回去的,就没去。”

刘耀文点了点头。

刘耀文“那你去吧,我走了。”

——

刘耀文没想回家,回去了只会比他在外面更冷清。所以他干脆从超市买几瓶酒,坐在寒春湖边一点点将那些酒灌进自己的肚子。

喝到后面,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像是要被炸开了一般。

明天又会发烧的,他早就料到了。再加上此刻的微微海风,不想发烧都难。

最后一瓶啤酒被他灌下肚,他手稍稍用力,那酒瓶在他手中被捏扁,随后他手腕微抬,将那酒瓶投入湖中。

那酒瓶像是带着他的某个心事一般,很快沉底。

他又在湖边坐了许久,那双黑眸始终盯着湖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茫然地睁着那双眼睛。

突然,一道电话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刘耀文【喂。】

他喝酒喝的喉咙沙哑,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只感觉嗓子中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针扎在上面一样。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严浩翔的声音传来。

严浩翔【碰到许谙吻了,你要不要过来。】

直觉告诉他,不要给刘耀文打电话,可直觉又告诉他,他必须给刘耀文打电话。

听到这话,刘耀文抓着手机的力气加大了些,指尖泛白,他的眼眸也终于染上情绪。

他喉咙滚烫,像是燃起了火。

安静片刻,他沙哑地开口。

刘耀文【在哪?】

——

刘耀文到时,并没有见到许谙吻,而是率先看到了许暮响。她靠在墙上和严浩翔说着什么。

小姑娘满眼的爱慕,小脸通红,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严浩翔的哪句风骚话撩的她少女心悸动。

刘耀文可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打扰这一对的发展,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两人跟前。

从远处看,他整个人挺拔凌厉,耀眼极了。可到了两人跟前,他们看出来他是有些醉的,脸颊也染上红晕。

严浩翔错愕。

严浩翔“你没回家?”

刘耀文“嗯。”

醉酒使他反应有些迟钝,但看上去乖巧了不少。

刘耀文“路上买了点酒。”

严浩翔脸上沾上了怒气,冲过去拽住刘耀文的领子,瞪着他狠狠开口。

严浩翔“刘耀文,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此刻的他,已经与刚刚那个谈情说爱的严浩翔不沾边了。

他褪去了身上吊儿郎当的劲,拽着刘耀文的领子把他怼到后面的墙上,身上的戾气胜过刘耀文。

许暮响想过来拉开两人,却见刘耀文眯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刘耀文“是活是死又怎样?”

刘耀文“我这几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语气懒散又随意。像是对这世俗提不起兴趣,也不想和这世界有瓜葛。

可严浩翔就是见不得他这副堕落的模样。他眼里的怒火是止不住的就窜上来。

严浩翔“刘耀文!你听你说的什么屁话!”

他怒到了极点,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前后拽,他身子跟着晃动,可他还是无动于衷,抬着眸静静看严浩翔为他发疯。

他们动静大,不少人在不远处悄悄旁观。

包间里的那群兄弟们也闻声出来,看到两人这情形,赶忙跑过去要拉开两人。

眼见那些人要上手,刘耀文又懒懒地开了口。

刘耀文“不用拉。”

刘耀文“被他揍一顿,正好让我醒醒酒。”

他声音很淡,那群人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低情绪。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刘耀文。

此刻的他,像是自我厌弃,与世分离。

他们不明白刘耀文怎么会有这副模样,在他们心中,刘耀文永远是那个对所有东西都无所谓的状态,永远高高在上,自大狂妄,永远闪闪发光,张扬骄傲。

严浩翔怒气已经冲上头,但最后,扬起的拳头也没能落到刘耀文脸上,而是轻轻地搭到了他肩上。

严浩翔“就你发酒疯奇特。”

一句话,解了那群人心中的疑惑,也为刘耀文这副模样找了个好台阶下。

可只有许暮响一人从头看到尾,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不是酒疯。

那是刘耀文不愿走出的阴影,也是他不愿解开的心结。

那是道伤疤,疼到连他自己都不愿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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