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10%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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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谙吻双眼猩红，眸子里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厌恶、失望。

刘耀文顿在原地，不敢再靠近她，抬起的手也在空中停着。

他的黑眸没什么改变，还是一样的冷漠、疏离、望不到底。

许谙吻自嘲地笑了声，随后吸了吸鼻子，带着一双红眼淡淡地看刘耀文。

许谙吻“刘耀文，你真是……”

许谙吻“让我讨厌又感激。”

她声音很轻，轻的刘耀文以为她在自言自语。

可她越是这样，刘耀文越觉得心冷，像是心上被插了一把刀，但心里是空的，一滴血也没流。

刚才的刘耀文让许谙吻后怕，她身子微微颤抖，泪水也不听唤地掉下，但她抬手抹掉了。

刘耀文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激到了许谙吻的内心深处，便也收起那副无所谓的状态，站直了身体，什么话也不说。

他刚刚差点失控，在得到一点“甜头”后，他还觉得不够，想要更加深的去体会“甜”，可是当许谙吻重重在他舌头上咬下一口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有多么荒唐。

可他才不想丢面子，于是腆着一张脸逗许谙吻，压根没在乎到她的情绪和她那黑暗的过往。

见刘耀文看着她不说话，许谙吻深吸一口气。

许谙吻“刘耀文，我讨厌你。”

许谙吻“你就是个混蛋。”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

许谙吻“我要你一辈子都在黑暗里抬不起头。”

说出这话时，不止刘耀文，许谙吻自己都有些微怔。

他怎么可能会在黑暗里，他那么闪耀的人，怎么可能会处在黑暗里，他连名字都是带着光的，怎么可能会陷入黑暗里。

最后，许谙吻向着阳光跑出巷子，而刘耀文，站在被黑色笼罩的巷子里，久久没有回神。

——

KTV内，被各式的彩光包围，噪得要把耳膜震聋的音乐声，两个少年坐在沙发中央，灯光映的他们脸上亮亮的，眼中也泛起彩色光晕。

严浩翔“诶诶诶，差不多行了啊。”

严浩翔“已经第七瓶了。”

严浩翔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去拿刘耀文手中的酒瓶，却被他躲开了，他抓了个空。

刘耀文“你管老子？”

他没醉，但语气却染上了酒味。

严浩翔“你是想再发一次高烧然后去医院吗？”

刘耀文打了个轻轻的酒嗝，随后他微笑，往沙发背上靠去，VIP包间的沙发很软，他往后面一靠，整个人就像陷进去了一样。

刘耀文“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不定许谙吻还会被严浩翔带去医院，那时候刘耀文就有理由和她见面了，也有理由骂她，逗她，反正到时候他干什么都有理由。

严浩翔看他的样子，真想给他一拳。

严浩翔“来来来，哥们儿，给我点首歌。”

严浩翔大声喊着在不远处点歌机旁站着的人。

—“翔哥唱什么歌啊？”

严浩翔又转头看了眼刘耀文，随后面无表情地说。

#严浩翔“《失恋无罪》”

KTV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音乐声渐小，包间里安静了几秒，随后点歌机旁的那人慢慢开口。

—“翔哥，你失恋了？”

严浩翔笑出声。

#严浩翔“小爷我可从不会失恋。”

#严浩翔“我妞多着呢。”

几人又安静了一会儿，随后点头。

—“是，您这三天换五个的速度我们可赶不上。”

严浩翔微扯嘴角。

—“不对啊，你没失恋，你点这歌干什么？”

严浩翔没说话，所有人的目光慢慢从他身上移到旁边仰头灌酒的少年身上。

—“文哥？”

刘耀文动作微顿，随后他把手中的酒瓶放下，冷眼看那人。

之间那人微微颤抖了下，随后就不敢看刘耀文了，乖乖地点歌。

刘耀文看样子也没心情去计较，重新跌回沙发上喝酒。

前奏响起，严浩翔接过递来的话筒立马戏精上身，露出一脸悲伤的表情，还硬憋出一些泪在眼眶里，那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严浩翔“孤独万岁！”

#严浩翔“失恋无罪！”

#严浩翔“谁保证一觉醒来有人陪！”

他的烟嗓不太适合唱这种歌，唱出来有种扯嗓子的感觉，但不可置否的是，他唱的很好听，像是90年代时留声机里的声音，温沉，深情，让人静心。

唱到最后，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才缓缓落下。

歌声一听，包间里响起热烈的欢呼和鼓掌声，严浩翔笑的狂妄。

而后他去看刘耀文，他还是一样，陷在沙发里，手里提着酒瓶。

蓝色的灯光在这一刻正好打在他身上，他眼处有一束小小的追光，横在双眸间，他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得不适，皱着眉向旁边躲去。

这一刻，没有了光包围他。

他眼前闪过许谙吻的脸，脑子突然空了。

耳边回荡着一句话：我要你一辈子都在黑暗里抬不起头。

刘耀文轻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酒瓶。

原来黑暗不只是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也是在当下，没有光芒拥护他，他处在一片黑暗中，无尽的孤独包裹他，让他与这个世界彻底分离，即使他周身环境吵闹不堪，他也与这些没关系。

孤独是他的，他陷入黑暗，掉入深渊。

突然，他笑出声。

严浩翔去看他，他在不觉中坐到了沙发角落，那个黑暗充斥的沙发角落。

严浩翔走近，刚想叫他，却见黑暗中的他脸上闪过一丝光亮。

是眼泪，他哭了。

严浩翔顿在原地。

刘耀文“严浩翔。”

他知道严浩翔在他面前。

严浩翔没出声，静静看着他。

过了几秒，刘耀文笑着低骂了句。

刘耀文“许谙吻真他妈烦。”

他声音淡，却有哭腔。

严浩翔微怔，他又哭了，又是因为许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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