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
叫萧复的年轻男人还在原地,定定看着我,星光熠熠。
传说每年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也是这般星河灿烂。
“楚河。"
是叫我吗?
可我是何零啊。
感到我的茫然,他眼里的星光慢慢降落,表情又冷又讽刺。
似乎转眼,他的期待落空,而那罪魁祸首是我。
我无端成了那罪大恶极的坏人。
我还想一探究竟,清却似乎忍无可忍,大力摁住我,拖往汽车。
驶往别墅。
一路无语。
清的面色苍白难看,似是被人窥探了潜藏于心的最羞耻的秘密。
我却如一只提线木偶,任他将我的手攥的发疼,直到他平静一点,歉意的亲吻。
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叫楚河的男人,想起清痴狂的呢喃的画面,想起萧复悲戚的呐喊的模样,我的心便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滋味。
不是嫉妒,不是好奇,不是悲哀,更不是快感,但百味陈杂,又涩又苦,让我想流泪。
我开始想解开心中的谜团,了解,那个叫楚河的男人。
而隐隐之中,我知道,揭开秘密的地方,是别墅里那个被清监管甚严的阁楼。
空气中的低气压让人无端觉得发冷,汽车很快回了别墅。
看着美丽豪华的建筑,我却生不出一丝想再踏进的欲望。
回想今日,不知下一次是多久。
清的脸从在饭店便一直发青,紧崩着的唇显现了他的愤怒。
我一直都知道,清,绝不是如外表看来那么纯良。
他戴了张面具,坚硬,厚重,即使能从眼睛里判断出他灵魂的冰山一角,但绝没有人能看见里面的真正面孔。
车刚停下,他便拽着我的手,用了十分力气。
看起来却温柔体贴,怕是英格兰的仆人正在心中隐隐赞叹。
“做好晚饭,再熬点汤温着。"
此话一出,便有人利落的执行。当真是好仆人。
我也被迫执行,被他拖上楼梯。
“零……"
他强势将我摁在床上,我动弹不得。
直直看着他,盯着他眼下黑色的漩涡,眼中少有的平静。
我以为他要施暴,如四年前那个夜晚那样给我烙上深刻的印记,让我害怕,失去对抗的能力。
可他没有。他压上来,一遍遍亲吻我的眼皮。
事情发展的局势这才使我愕然。
他看起来深情款款,对待我如对待珍视的珍宝,每一个吻都有小心翼翼的温柔。
“清……"
我试着叫他的名字。
他松开我,第一次,将头埋进我的颈窝处,露出那种可怜的表情。
“零……零,求你,让我躺一躺……"
不得不说,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强大男人,脆弱的表情更让人怜惜。
回过神来,我已经把手放到他腰上,轻轻的安抚。
感受到我的手指,他颤了一颤,随即反手抱住我,将我禁锢在他怀里。
我们静静躺着,谁也没说话,谁也不敢说话。
对于我们而言,如此的坦诚拥抱,诚不多见。
很少的将大脑放空,转眼间,我便没了意识。
这一次,我没有失眠。
睡得安详。
饭店的事我和清都闭口不言,一种神奇的默契生在我们中间,柏树般郁郁葱葱,茂盛非凡。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清似乎对我宽松了许多,尽管不知身边多了多少潜藏的眼线。
但至少,他允许我呆在花园里画画。
我画画这门技巧来的很很玄乎,据说我失忆前是学经济管理的,但不知为何,当我拿起画笔时,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熟悉到,第一次尝试着图图画画,便勾勒的栩栩如生。
记得那画被清看见,他很是奇怪的发了火。
据我所知,那是我失了记忆以来他第一次发火。
他大发雷霆,摔了桌上的所有东西,更撕掉了那张“罪魁祸首",尽管我觉得它很无辜。
我以为他见不得我画画,于是五年来都没再摸过画笔。
可是那一晚他对我说:“你很喜欢画画,那平日里无聊便多画画吧。"
我窝在他怀里小心猜测他的心思,他却握住我的手,说他希望我开心点。
我猜是因为那个医生建议的缘故。
不过,我不会拒绝这样的安排。
一日,花园里向日葵开的绚烂。
这种低级的花是我强烈要求的,比起那些我叫不出来的名贵花卉,我更喜欢这种直白简单的植物。
于是一众清新脱俗的花卉中间,我的向日葵像个二愣子一样开的热情奔放,都不懂什么叫欲拒还羞。
我喜滋滋的让人摆了张躺椅在院子里,画板支起来,煞有架势的画向日葵。
丢笔的时间太长,可我也没有什么生硬之处。
笔法的老道让我自己都惊讶,真奇怪,我忘记了以前的专业,却凭空出现了如此惊艳的才华。
“你画的真好。"
陌生的声音让我反射性的一抖, 在我最后的意识下, 手上的颜料没有倒在我辛苦了一上午的画上,而是一偏,如数洒上了白色的家居服,红橙黄绿的像打翻了的大染缸,煞是好看。
我面色顶是不好看,我慢慢回头,看见了穿西装的男人。
阳光下那人正对着我,微微浅笑。
一瞬,我觉得他赛过了那些向日葵。
看着我手忙脚乱的可笑样子,他掏出手帕帮我擦衣服,口中带着笑意的对不起,很让我怀疑里面的真诚。
衣服是没救了。
他站起来退了一步,似是在打量我。
我回敬他,一动不动盯着他,谨慎开口:“你是谁?"
他笑了起来,这次笑出了声。
在我几乎以为他在逗我时,他走进向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赵杨柯。是汇顿酒店的经理,今天过来送时蔬汤,你们家是我们的老顾客,每天都有在我们店里订汤。"
我红了脸,想起每日午餐的浓汤,很是歉意。
一边握住他的手,一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很大度:“没关系,以前不是我来的。今天我也是第一次来。刚刚吓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他看了看周围,再看了眼我的画,“你很喜欢向日葵吗?在花园里种向日葵倒是很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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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闺蜜说我思想邪恶,干嘛取名字叫零!
我发誓这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