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始

“请大夫！！”悠方嘉迈着大步子，像停不下来，夺阶而过，他紧忙抓着字眼，高声道:“李爷爷！不、不好了！”

？！

母女二人赶到李谷家门口时，已经围上许多人。

悠及慧找了个邻居照应女儿，便快步走进人群，焦急询问道:“发生什么了这是？”

“悠姨！”李谷的孙女见她，从房里走出来，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向她哭诉:“啊爸今天下午，一直咳嗽……我见他脸和手上浮出些红斑，原以为只是得了桑疹，可、可他越咳越厉害，后面居然咳出血来——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悠姨，你说可怎么办啊！已经吃了采回来的明桑叶……就不见好！”

“什么……怎么……”悠及慧骤然咯噔一下，她硬是让头脑镇定些，安慰道“莫着急阿盈！就是得了桑疹，你爷爷恐老了，所以看起严重些罢……这病远不害命！”

————

“恶死的病哪，就和我们穷苦人过不去的 ！阿、阿公勤勤恳恳一辈子！怎地、咳……招来这灾祸啊！恶死的……咳咳……病哪……”

“这可怎么办？李家孙女苦骂一晚了，这样下去，身体垮哎！”

“多好个姑娘！”

“那桑疹是我们这地儿常见病，明明根本不害命！”

“阿盈好像跟及慧那儿子有亲。”

“那怪李伯命不好了？”

“几个孩子都从小耍到大，都关系好 ，这亲肯定早说了……”

“我哪有那意思！”

“别哭了阿盈，阿妈很快回来，以后你可以和我们住——你怎么了？！——哥你快过来！”

——

“阿妈！！”冲出来的是悠方嘉。

“什……”悠及慧抬头，想把灯往他那边照。

“李、李盈也发了桑疹！”

“……么……？！”

“什么？”“怎么回事？”“大夫才送走啊……”

和悠及慧一行的人都被这番话冷地一惊。

“会不会是……”传染？

此时大家都有这个猜测，但谁都不想明白说出那两个字。但转念一想，这病不传染，从不传染的。

三四只灯笼对这忧郁的夜如同渺小尘埃。

几颗心狠停了一拍，随后便如疾风骤雨般跳动。

————

“拜见青雨殿下。请问您是来找汇澜殿下吗？”一蓝衣女郎恭恭敬敬地道，“请随我来罢。”

一直走进殿中，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只有繁华喧嚣着。

还未拐进两旁粉红桃花的长廊，一位披发光足的女郎疾步像他走来，又变化出只木簪，低头抬眸，挽着发道:

“阶铭？”

“拜见茵无前辈。”都阶铭俯身行礼。

“你怎么来了……真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婺秋有音讯了？！”

“是，我找到师尊了。”

这时茵无的发已经挽好，松松盘着。她径直走过都阶铭，步出后回头道:“走啊！愣什么？”

“如果是去见师尊，那茵无前辈可能得等等。”

“你这是什么意思？”茵无道:“倒是快和我说呀！急死个神了。”

都阶铭解释:“师尊应该没有转世，她——”

“啊？！”茵无惊得大声，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打断他的话，又道:“没。你继续，接着说，快。”

“……我去见过她了，师尊现在还有记忆，音容也未改，只是素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二人回步至殿中坐下。

“现在回不来应该是尚有要务。”

“意思是没死？那杳无音信瞒我们四百多年？她事儿还没办完？想干什么啊她？”

“还不太清楚，现在的话，大概是准备找神约架吧。”

“……”喝，厉害了。

“但最近法力缺失，所以我才发现了。谈了几句，应该我得去善后。”

“就谈了几句？没了？”离谱，你俩都失忆了吧？

茵无转念思索，感觉哪里不对:

除了他们俩都态度，还有就是都阶铭一般不会和我这么快说这些。他不是和那婺秋一样遇事屁声不吭么。

现在的意思是，和我商讨……？

茵无试探道“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