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内心无望的白鸟(1)

宽敞的场地中央，一大群一大群孩子在这里做着游戏，耍着捉迷藏，老鹰捉小鸡。中年的妇女们人人手里不是拿了一篮筐摘豆角，就是在膝盖上放一大卷毛线，织好的半个毛衣袖子搭在肩上，手里在不住的忙活着，眼睛注视着前面孩童的欢笑声，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织完一点又继续埋头的干起来。这一切与里面黑暗的胡同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矮小的胡同边上，叶楚文和任路文两个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一起。

　　任路文轻轻抓一下叶楚文的手臂，上面是紫青紫青的一大片淤肿。楚文呲牙一下。

任路文“你妈又打你了。”

叶楚文“你不是看到了，还问。”

　　任路文就吵上面轻轻吹着气，拿出包里的跌打药给叶楚文擦上。

任路文“这药你拿好。”

边说着轻轻放下叶楚文的袖子。这专治跌打的外伤药，他不知送了多少回，可每次过不了几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见的时候叶楚文的伤口照样会肿起来。

　　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任路文知道多半是给叶楚文脾气不好的妈一上来脾气一把打得倒了。

任路文“你就这么任由她上手打。”

叶楚文“反正也受不了几年了，以后想挨说不准都没机会挨的打了。”

叶楚文眼角湿了一片，她不是为她身上的疼，她在意的是心里的痛。

任路文“这些钱你先拿着吧。”

任路文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红钞票，全是一百的。足足五张。

叶楚文“我不能要，你回去没法交代。”

任路文“我随便编个谎就行，就说我买复读机了。”

任路文轻描淡写的说道，他爸只顾着拼命往家里赚钱，口袋里一装就是一大叠子，一点数都没有。因此他拿起来倒是轻而易举，编编谎话更是容易。

　　他们家里两位早年打他极凶，对他是挑三拣四，每天都是计划着等以后有钱了生个二胎的，这一墨迹时间就大了，赶上计划生育还是严打严查的时候，后来啊怎么都生不第二个了，只得打消了念头。就为这以后是钱紧着的给，从不短缺，以后不是指着养老。小钱的嘛随便就过去了。

叶楚文“那复读机呢？”

任路文“半道上丢了呗，他能拿我怎么样。”

叶楚文“这回是算了，理由越不靠谱被发现可得遭了，你带回去，偷偷装进你爸的口袋里，他发现不了。”

任路文“这都多少回了，都没有事，我爸啊他的钱从来就没有数，再说这钱也花不在你身上，要不这样你实在愧疚的难受的话，我陪你去药店买药，再买些吃的把这些钱都花完，算是我送给阿姨的礼物，这样总行了吧。”

从前都是这样一说就都过去了，任路文满是以为都成了习惯，是怎么都不会变了。

寂寞的场地边上，有几个妇女拿着篮子进了漆黑的胡同，久久里面传来一两声开门声，不是做饭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