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破茧重生的白鸟(4)

　　苏悦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这点和小时候简直太不一样了，那时候的齐阳撒起慌来可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手到擒来的样子。也许当时只是当玩了吧，苏悦的那个时候不是一样，为了出去多玩一会撒谎说得中心场家哪里打折便宜批发一系列的，骗着安利带着自己瞎逛一圈，贪玩跑的又不见人影，害得安利是四处喊的求助找不见人，都后怕留了遗症。

不吃难吃的饭菜，踏到脚板下面，或者趁不留神偷偷跑出去，玩起了捉迷藏。当时的孤儿院由于资金短缺，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要麻烦安利去做，她的精力哪够，时不时就有不少的事发生。她只能羞的自愧，却无可奈何。真的无能为力，孩子太淘。

　　为了多睡会觉赖床不起，逃避讨厌的数学运算课，撒谎头疼，拉肚子，发烧。有些小孩为了像的，忍痛浇自己一身凉水，身体好的舒舒服服躺一整天，身体弱些的，硬要学着，结果花钱去医院打个点滴，一花就是上白块，回来不免受到数落一顿。

　　哪个小孩子没这么干过，在他们眼里这确实平常的紧。

“都没事了还不能来的紧点，起床就那么困难，费你多长时间，时间就是生命啊，解放军打仗都像你那么松松散散的，两万五千里长征路得走到猴年马月，不得全军覆没，这新一代的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我们那一代可是秉承吃苦耐劳精神，春天拉羊牛粪耕地，拉着牛一拉就一整天……秋天帮着收麦子，一收几亩地，不得大汗淋漓，当时我们才十二三岁，不都坚持下来了……冬天下河摸虾，游泳的强身健体……要像你们这身子板早都死透了，一天天的傻都不干，上个学还半死不活，一点小病就天天请假，我们那时想上学还没有呢……真不珍惜。”

　　生病迟到不是情有可原，学霸的带病上学更得值得表扬，只可惜这化老心遵循是老一辈传统教育，小伤小病请假属于浪费时间，他们那一代那个不是扛着过来，一颗药可都没吃。这真值得他的骄傲，就是资本，人家那经历是实实在在的。这是不同于说谎的话。

15

　　化老的一番唠叨，势要占掉化学课来教训不可，他对他带着的这几届学生是越来越不满意，做什么错事都是一大堆理由，全部不切实际。一个比一个能撒谎。

　　庆幸的是，顾恒远一声：

齐阳“老师，上课了，要不您话简洁点，同学们都等着上课呢。”

　　他是真不知道这老师怎么称呼，他来的时候就没见过，哪里找的着名字。

　　苏悦悄悄怼一下谭昀天的手肘，他这么说又得换来化老一番话的发泄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死活不像话，喊起立的人呢，上课不知道喊一次起立，昨天就没人喊，今天照犯。我忍一次就够了还能叫我忍第二次。班长呢，给我站出来！”

　　看着化老的脾气越发越大，顾恒远才小声的说一句：

齐阳“老师，我就是班长。”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脚这句话想必就是这么来的。

　　“我记得不是你啊，以前不都是尹恪的。”

　　不仅是苏悦，大概全班学生都得奇了怪，这上学期的自打顾恒远转来，班长不就是他了，尹恪的事隐藏就这么神秘，还是这老头健忘，记不住脸。他这记性真是时好时坏。

　　这么一说，苏悦倒想起来了，以化老的年龄早该退休了，他就是死赖着，上一年校长好说歹说才把他赶回家说要颐享天年，这不抓着空，化学老师刚请一周假，就来带班了。

　　怪不得刚才的一瞬间顾恒远都是一副惊奇的样子，面前的人本就很陌生，他大概还以为是哪个老师请来的代班，真是搞错了。

　　齐阳转学过来是在期中考之后，化老带了一月班就被“驱逐”回家，他就没见过齐阳，那个时候的班长确实还是尹恪呢，这记不住脸真的是实话。后来尹恪请假，是陈娜娜又代替了两周，这齐阳才来的。

　　“老师，尹恪请假了，今天没来。”

　　陈娜娜站起来简明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她真算是学霸，全年级第八，这个成绩真的不算好，这是对陈娜娜以及她家长而言。

　　苏悦这么想是有实情可依的，每次考试之后，陈娜娜总得趴在桌子上哭个几节课，连着下课也一样，老师怎么问她就是不说，一个劲的哭，还抄着笔记，泪水打的笔记本不知湿了几层纸，就是停不下来，头还非的仰着听课，别人不看见都难，逐渐这成了众所周知的事。

　　就连下课也不休息，边哭边写作业，一边紧着算题，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一个劲。那几天的学渣谁也不敢借她作业，倒不算怕引起她的伤心事哭的更狠，而是她的字迹被眼泪毁的早看不清了。

　　第二天的作业都能按时交上，只是老师看的真的很累，眼睛看的都痛，还是整整一大片的模糊墨水字，谁又不会多说什么，都得遵循为人师表啊，公认的是这个女孩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雪上加霜。还有人性？

　　陈娜娜当天晚上是一定要哭一夜的，但是等事情过后，她又会把前一张作业纸一把撕下，工工整整在抄写一遍，交上去，老师们也都很自觉的在后面重新打一次时间号。上次就那么一次物理老师把这忽略了，结果导致结果是陈娜娜去办公室找他理论，因为是放学，陈娜娜的眼泪源源不断，不用担心上课赶时间的肆无忌惮哭了一个小时，就是物理老师补了日期眼泪都停不下来。这真是永生难忘的记忆。

　　苏悦真的是第一次见对学习痴迷到如此地步的人，原先她以为陈娜娜剪短发是为了好看，结果啊，是初三复习的忙，她妈妈要求剪的。可又不能失面子，随便乱剪一气子，特意是找了外县成最好的理发铺，仔仔细细的修剪了一次。英姿飒爽的真是一个女将军。

　　陈娜娜那天愣是一声没吭，在原来天源中学谁不知道陈娜娜很爱她的那头乌黑乌黑的长发，每次做题都要摸上几次，冥思苦想时总用用手指勾住简单的碎发，等豁然开朗，一题找到了答案的时候就一层一层的放下来，耸拉在脸庞上，一天就这么循环这，仿佛成了陈娜娜的习惯，苏悦还记得她头发刚剪的那会，还一直尝试着用手勾头发，只是每次勾不是一下就散了。现在她习惯把头发向后捋。为了最好的大学，她的那头乌黑的长发再也回不来了。

　　班长的位置是陈娜娜主动让给顾恒远的，她给老师的理由是，顾恒远的成绩比她好，班长要让给有能力的人做。老师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了。事实上那只是英语课上一次小小的随堂测试而已。她只差了顾恒远两分而已。

　　可是啊，陈娜娜的成绩对于苏悦呢是遥不可及，每次瞧见她哭的时候，她都是怀疑自己要不要去跳楼，因为这样才符合伤心程度表格。

　　“我就带开学这两天的课，人都到不齐尹恪他以前不这样的啊，以前他来的都挺早，我昨天怎么没发现，我这记性差哦，记不住了，人老了，要入黄土了哎……”

　　化老又是习惯的自言自语，全班的人都没有感觉，有上进心的他们关心的只是学习成绩或者只为混日子的人只会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能少上一节课。对于化老的唠叨早已习以为常，毕竟他都唠叨了几十年。

　　等唠叨声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化老摇摇头朝着顾恒远招了招手说：“你回座位去吧。”

　　顾恒远“嘘”了一声，拉着苏悦就要往座位上走，因为是两个人，过道自然挤得慌，偏是他们俩谁都没注意到这一点，也许是注意到了，只是谁也不愿先松开手。此刻在他们手中握着的不是发冷的手掌，而是火热的感情寄托。彼此牢牢握着。

　　苏悦在路过陈娜娜座位的时候，不小心的碰了一下她的手腕，当时她好像正在算题，被苏悦半程打断。

　　意外发生后，苏悦很及时的补上一句：

苏悦“对不起。”

声音很低，毕竟是在课堂上，她们离得那么近，陈娜娜是一定能听到的。

　　苏悦离得那么的近，她当然看的到，陈娜娜的眼睛一点没往题上瞅，全程望着顾恒远，持续走神之中，不然她的手臂不会找茬的放在过道上，占住一小半的距离长度。

　　苏悦走的时候确实是小心了，可是她那么窄的地方是真的过不去，还偏是在她跟着齐阳过去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障碍物，自己怎么闪避的急，真的是无奈的多。无可奈何，能说什么啊。乖乖认了，她没注意。

一幅的“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好能先放她过去。

陈娜娜平时也没不讲理，只是有些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