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她已经在陆宅了。
却见彩云满面风光。
陆云婉怎么了?
彩云杨夫人找到她女儿了!
陆云婉什么!
彩云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彩云她女儿长的可白净了,叫常巧姑。
陆云婉是,是吗?
陆云婉你先出去,我静一静。
——
四处人家觉得稀奇,杨家罕见的张灯结彩。
阿珍拦住了精心打扮的妇人说起话来。
阿珍杨姨,你家是有什么喜事吗?
“我女儿回来了,你瞧,”杨氏指着一貌美女子,“这难道还不是喜事?”
那女孩眉目如画,衣着素丽,但不知道是阿珍的错觉还是怎的,这人对周围很防备似的。
大抵是她的错觉吧,与杨姨说了几句就匆匆去学堂了。
常巧姑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觉放在左腰上,目不斜视。
主卧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十分颓废,书生模样,不住的捂胸咳嗽,像是吊着半条命的病秧子。
“你叫常巧姑?”
她点头,就见男子端详着她。
片息,杨望叹了口气,“良人思女成疾,又是寻错了人……”
常巧姑你怎知我不是杨雨蝶?
杨氏都没有认出来啊。
“你又怎会是雨蝶,”杨望轻嗤,视线移至她左腰,“常安郡主的客卿,是否?”
常巧姑左腰只佩了把匕首,身上也没有挂牌子,杨望怎这么说?
本已出门的杨氏,却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的视线也扫过被常巧姑紧紧把握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素]给你的吧?”
常巧姑一愣,脸色一下子不对劲了。
常巧姑你怎么知道?
“郡主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吗?”杨氏反问。
常巧姑是阿素让我来的。
杨望思索,“不是常安郡主的客卿啊……”
杨氏:“但[素]是。”
常巧姑这把匕首,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是阿素给我的?
明明很普通,在市西十纹一把罢了。
朴实无华,唯有被磨得光亮的刀锋能一击致命。
“我和阿望二十年前,曾在常安郡主门下,在她门下的,必是能人异士,我有一个灵敏的鼻子,我能闻出这把匕首沾过[素]的手。”
常巧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常巧姑不可能!二十年前,常安郡主和阿素才多大呀……
“你不知道,这是云人血脉,”杨氏说,“也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又没有,当然……”我也没有。
.
常巧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杨门的,反复一下子血肉都变得冷却下来。
“阿巧……”
呼唤仿佛是被春风吹来的,飘渺有虚妄,她却好像听到了。
但常巧姑却觉得有什么滤镜碎了,将匕首丢弃,运起轻功飞檐走壁,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只见银杏沿岸,湖面如镜,水清无鱼。
常巧姑听说南湖水能洗垢脱尘,这是南湖吗?
没有人回答她,一片寂静。
她却只是轻笑,将手伸进湖中。
常巧姑那就不是了,罢了。
“这不是南湖,”从湖中蹦出来一个绿衣青年,抬眸俯视她,“怎么还用这水洗手呢?”
常巧姑这是什么湖?
绿衣青年答道:“没有名字,就叫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