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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离歌黯

一连晴了数日,天气热得像是要生出火来。耀眼阳光直直映在人脸上,烤的人肌肤都要焦起来,一个手持长剑的灰衣少年迈入一家茶馆,擦擦额上汗水,喊道:“伙计,来壶凉茶,一碟绿豆糕。”接着又抱怨:“这天可真是热。”

这家茶馆就开在金麟台前的门市前,可谓专做兰陵金家客卿的生意,门脸虽不大,但布置的格外,窗门皆垂着竹帘,反倒显得幽凉。

掌柜的见是熟客,自己亲自迎上来,满脸堆笑:“章公子来了?今日要请客吗?今日有新到的四腮鲈鱼,清蒸用来下酒最好不过了。”

先前进来的少年生的皮肤白净,眉清目秀,被他一问,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还是老几位,先上茶就是了。”掌柜的不敢多嘴,答应着去了。

那少年随意找了间靠窗的大桌旁坐了,午后阳光太足,照的人迷迷糊糊,昏昏欲睡之间,忽觉一股香气扑鼻,一双柔软的手掌袭上来,想盖住自己眼睛。

他虽困倦,但反应仍是极快,伸手去擒那两只雪白的腕子,只听少女咯咯娇笑,手腕动如灵蛇,二人顷刻间已拆了几十招,都是小擒拿的手法,他固然抓不到少女手腕,少女也蒙不到他眼睛。

只听门口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笑道:“小师妹惯爱和老七耍,谁说都不管用。”又一个声音附和:“人家小夫妻俩,耍笑些有什么不好?”,六人一起放声大笑。

那少年从椅子上溜下来,笑嘻嘻的不说话,一个穿鹅黄色衣衫的少女却从他身后转出来,恨恨骂道:“请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这话却不是别处流言那般空穴来风,那少年大名章尚,虽不姓金,却是金麟台赫赫有名的修士金显的嫡传弟子。金显修为极高,年轻时就是金家为数不多的见义勇为之士,自发去管仙门百家意外遇害之事,经手要案奇案无数,不论苦主是修士凡人,凡他出手,无不告破,素有金神捕之称。手下收了七位徒弟,人称七小捕,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其中掌尚排行第七,修为甚高,人又聪明好看,跟金显家独生爱女金明珠定情,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说话间,六人已经绕过竹帘分坐两旁,他们是最好的兄弟,过命的交情,今日轮到小师弟请客,也不跟谁客气,鸡鱼酒肉要了满满一大桌。小师妹金明珠本想说几句,又怕被师兄笑话心疼自己男人花钱,只得住口不说。

几大口白酒下肚,人脸上更红起来,话也口无遮拦起来,七小捕中排行第六的顾西,人称顾老六的,大着舌头笑嘻嘻的开口:“近日里金麟台有件大奇事,诸位知道吗?”

高登在七小捕中排行老大,为人最沉稳,连忙制止,看看左右,小声道:“金家的事怎么能往外胡说?”

小师妹明珠却更被激起了好奇之心,追问道:“是件什么样的大奇事?”顾西看看大师兄,又看看小师妹,不敢再说。

老三封三郎最是直率,出来解围:“他什么事都敢做,还怕咱们说不成?老六你小点声说就是了,横竖这里都是自家兄弟。”

顾西见众人附和,大师兄也不再出言阻拦,煞有介事的清清嗓子,压低了声音道:“小师妹你知道,薛洋这个人吗?”

金明珠自小在父亲师兄身边长大,可父亲不知怎么,极少允许她去金家嫡系的宴席,是以对站在修仙界呼风唤雨的这些大人物知道甚少,想来想去,才开口道:“长什么样……不知道,只记得刚进来那会是个十五岁的小流氓,据说很聪明的,他怎么了吗?”

顾西嗐的一声,声音压的更低,若非几人都是金丹修士,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小师妹你前些日子去夜猎了不知道,这个薛洋,杀了常家满门老小,连条狗都没给人留下!那场面,说是血流成河都嫌太轻,连他亲儿子都不敢回去了,嘿嘿,怕是师父去了也要害怕。”

金明珠红润的面颊一瞬间变的全无血色:“常家虽不算极大的仙门,但实力不弱啊,几个大弟子纵横修仙界也有日子了,硬是一个都没留下?”

顾西冷笑道:“别说徒弟了,常宗主的横练功夫厉害吧?是被人活活用手撕开胸膛的,家里婴儿妇人一个不剩,可见薛洋这小贼用心毒辣。”

金明珠大惊,问道:“如次惨案,必要将这薛洋千刀万剐放能平民愤!怎么不请我父亲出手查案?”

她此话一出,几个年长些的师兄脸上都露出一股无奈的苦笑,二师兄摇摇手,把手指往嘴唇上一放,嘘了一声,笑道:“莫深究,莫深究…”

顾西眼中放出仰慕崇敬的光芒,又喝了一大口白酒,才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七小捕没来得及出手,可天理昭昭,总是有人路见不平的,前些日子霜华一出惊天下的晓星尘,跨越三省,和薛洋苦熬数月,终于!”他一拍桌子,满脸骄傲:“就在前几日!在金麟台上!当着众家主的面!将薛洋缉拿归案.”

金明珠大声叫好,替他斟满酒碗:“六师兄,你见到晓星尘了吗?这位仙子可有传说中那般漂亮?”世间女子,对传闻中的美貌女子究竟多美,有时可比男子还要好奇。

顾西摆摆手道:“你先别打岔,听我讲完,当时我跟在师父后面,听晓星尘将薛洋所犯罪行,何时犯,如何犯,证据几何摆的清清楚楚,声音跟玉碎一样,金宗主多能胡说八道一个人啊,硬生生被讲的哑口无言,连反驳的余地都丝毫没有,可惜,这么好的人就不愿意来金家,若是来了,我们七小捕可要退位让贤了。”说罢,长吁短叹,甚是遗憾。

金明珠听的热血沸腾,追问道:“然后呢?薛洋可被就地正法了?!”

顾西煞有介事道:“这还没完呢,晓姑娘再厉害,也是个没家族靠山的孤女,金宗主厚起脸皮,就是咬死了欺负她势单力薄,那谁也没辙。热闹的在后面,本来聂宗主已经回了清河,听说此事,立即飞了过来。你们都知道聂宗主这个人的,为人最是公正严明,绝不姑息,金宗主虽是他的长辈,也被他一顿怒斥,这下是彻底的哑口无言,他那个结义兄弟敛芳尊,想上去求个人情,也被他喝令滚开。”

金明珠忍不住鼓掌叫好,又问:“那薛洋呢?怎么个结果呢?”

顾西语气透着油然而生的崇敬,道:“有了聂宗主坐阵,这局势当即大不一样了,聂宗主本是想亲自给薛洋一刀了断的,但敛芳尊开口,保证金家不日内定将薛洋人头双手奉上,这才勉强维持住了群情激愤的局面。”

金明珠笑道:“可知善恶有报,天道轮回,那薛洋如今可没那么潇洒了,怕是悔不当初了吧?”

顾西咂咂舌头,摇摇头:“这薛洋可也真不是一般人,我这么多年跟随师父审案,过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无论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还是小偷小摸地痞流氓,一用刑没有不害怕的,甭看平时多凶,大刀往脖子上一架照样吓的尿了裤子。这个薛洋啊,”他语气中似透着一丝惧意,便是用酒劲盖着也能看出来:“真不一样,聂宗主的大刀都快劈到他脑袋上了,他还只笑嘻嘻的看着晓星尘,说什么…额…晓星尘,你可别忘了我啊,咱们走着瞧。你说他命在顷刻,又哪有什么走着瞧的可能,这还不忘威胁旁人呢。”

金明珠哦了一声,在响晴晌午想想却也觉遍体生寒,她搓搓手道:“好歹薛洋已经抓住了,不日就要除了这一祸害,我们也不用担心了,自有安稳日子。”

一直没开口的大师兄高登忽然笑了几声,不知是笑师弟师妹幼稚可爱,还是笑金家内里肮脏不堪,小声道:“哪有那么容易就处决,掌权的那几个脸皮有多厚小师妹你不是不知道。聂宗主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把薛洋转移藏了起来,美其名曰监禁,终身不释,其实就是变相保护,这场拉锯战,他们舍什么都不会舍出薛洋的。”

没等明珠开口,坐在她身边的章尚就忍不住问道:“大师兄,这个薛洋什么来头啊?出身在市井,修为也不见得当世难找,金宗主父子为什么铁了心要保他?难道他也是……”他也声音压低:“金宗主是私生子吗?总不能是敛芳尊的私生子吧?或者,是那位早过世的金少主的私生子?”

这话一出,几个师兄都被逗的哈哈大笑起来,封三郎笑道:“老七就是心眼活,净瞎想,这里面门门道道多着呢,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师父一直尽力避免和金家有什么纠缠,过不了几年就要告老卸任,就是这个理。”

他们边吃边说,过不了多时,人人酒足饭饱,桌上杯盘狼藉,夏日的雨说来就来,刚吃了一半,就听外面雨声大作,四下里只听见一片“哗哗”的水声。往窗外看去,雨势急促,隔了十数步远便只见一团团水气,连不远处的金麟台都尽掩在迷蒙的大雨中。几人今日都是休沐,也不着急回去,一面又叫了酒菜,一面饮酒赏雨。

一把油纸伞被撑在一双纤纤素手中,伞上绘着青竹翠叶,伞柄是亦是竹骨,做工极为精巧,盈盈如一朵盛开的昙花。

晓星尘撑着伞,就站在廊下赏雨,那客栈装饰极为华丽,屋檐仿殿宇,那殿基之下四面的驭水龙首,疾雨飞泄,蔚为壮观风挟着雨势更盛,直往人身上扑来。她虽打着伞,那雨仍不时卷入伞下,吹的她身上微凉。

宋岚也持着伞从屋里走出来,道:“就是喜欢看雨,也进屋去看吧,在外面衣衫都湿了。”晓星尘才觉手脚冰凉,虽没冻着,确实不少雨点扑在自己身上,忍不住笑道:“倚栏观雨,不觉衣湿,他日江湖儿女岂不笑我辈痴耶?”

宋岚知她只是有意拿她自己打趣,忍不住也是抿唇一笑,继而又正色道:“星尘,你这几日有心事。”

晓星尘脸颊微微一热:“我哪有什么心事?”

宋岚摇摇头道:“别的不说,这几日你我过招,你那招有两次使到一半就忽而走神,从前可从不会这样。”

晓星尘知瞒不住他,叹了口气:“确是有些心事,不过过几日就好了。”

宋岚知她不是对薛洋的恐吓的害怕,就是对兰陵金氏的愤怒,更或还有对世道的失望,伸手拍拍她肩:“世间就是如此,人分高低,形形色色,有侠义之辈,有宵小之徒,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惩奸除恶,你不用为了这件事伤心的。”

晓星尘望向他,见宋岚撑着青油纸伞,清癯俊美的面容在伞的阴影下宛如神袛,笑道:“多谢子琛宽慰,我们还年轻,有朝一日,自然能荡平奸恶。”

其实她有一件事没和宋岚说,除了这些恐惧愤怒以外,她心里似还有一点点对薛洋如此下场的遗憾,那并非是觉得他罪不至此,只是一点对玉陷泥淖的无奈惋惜。这念头时不时缠绕在她心上,但一碰到宋岚清正明亮的目光,她心头就蓦然涌上一股内疚自责,她,以她,一个饱读诗书,深明大义,一直怀着救世之心的修士。怎么能因为短短几月相处,就对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心生怜悯?这简直就是龌龊不堪,道心不在,是以这些日子一旦起了这种念头,她就急忙压下去了,再不去想。

她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开,转身回屋,笑道:“我最近厨艺见长,人也变馋了,倒想吃昨日的鸡翅了,等下我去借了锅,加点油炸一下,再稍稍放点盐,好不好?”

宋岚向来对食物的要求就是干净就好,微微一笑道:“你做主就好了。”

一入夏,虽是多事之秋,金麟台却依旧按时送上当季新衣,金光瑶在金麟台多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看人脸色的小家臣,也如时换上了新衣,他身上白袍又轻又薄又软,在风里微浪似地轻摆,衣襟上用金线滚着半指宽的边子,是底下管事人额外孝敬的。

可惜这极好的料子也不能让他注意,他刚换下衣服,便往西花园行去。园中飞檐翘角,装潢富丽,回廊上尽铺红色绒毯,几个大冰轮正呼呼的转着,金光瑶穿行其间,那风爽爽净净地吹来,一时胸中大感畅意。

回廊尽处是有座敞轩,帷帘上的压风细竹撞上栏杆,发出轻微而低沉的“笃笃”之声。他父亲正躺在凉榻上,闭目养神,旁边一个白衣的美貌侍女正给他捶腿,见金光瑶来,行步如猫一般退回去。

金光善睁开眼睛,显是尚没缓过来,叹道:“看到聂明玦一来,我这心就凉了半截。”

金光瑶随手拿起一把扇子,一面给他扇着一面笑道:“孩儿和您一样,我是全凉了。”

金光善许是攒了满腔怒火不得发泄,今日索性把满腹苦水都倒出来,先是讲聂明玦如何寸步不让,又讲赤峰尊也就罢了,晓星尘看着文弱,居然也和罗刹相似,最后又转移到薛洋身上,都怪他到处惹事,否则哪有此事………他越说越多,越扯越远,从聂明玦扯到当日聂老宗主在云深不知处求学就不肯给他抄自己的卷子,果然是父子一脉相承,从薛洋扯到了薛洋名中的洋的三点水旁是不是和金相克。

夏日的午后本就容易困倦,金光瑶坐在下首,渐渐思绪飘忽,脸上却丝毫不显,手上扇子不停,捡紧要的地步附和上一句“说的好”“就是这样没错”“您说的对”…夏日的阳光一格一格映在平滑如镜的金砖上,他恍惚想到,不知二哥现在在做什么?

他被这样一惊就清醒了,见砖上的日影已微微倾斜,才发觉自己怎么着得坐了两个时辰,就为听这些没营养的话,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而金光瑶是个惜命的人。

他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自己得把局面控住。

他叹了口气,语气温和:“无论三点水是不是克金,父亲自想要人重修阴虎符以来,所招揽鬼修无数,为什么最后还是看中这个薛洋?便是因为他确实天赋异禀,除他无人能做此事,是以无论如何,薛洋今日是必须要保下的。聂宗主那边,我去交涉就好,我好歹还有泽芜君的面子。”

金光善冷笑几声:“聂明玦在我想设立仙督之时就百般阻挠,今日,怕也不会让我们轻易把薛洋保下,再说,薛洋小小年纪如常顽劣,他日后再捅出乱子又该如何是好?”

金光瑶微一俯首,乌黑长发因低头中分,让人看不清他脸上表情,态度恭敬如常:“那便一个不留。”

这话说的声音极低,也不知道金光善有没有听见,不过很快,他便抬起头,换了一种极轻松的语气:“还有,父亲今日不是约了万花楼的冷姑娘听琵琶?她一曲千金,极难约到,父亲可千万别迟了。”

想起如花似玉的美人,金光善心情好转,听话的去换过了衣服,转去万花楼,见那年轻俏丽的佳人不施脂粉,已因他爽约哭的眼皮微肿,两鬓微松,她那把一把凤颈琵琶,就被随意扔在一旁,金光善看着更觉可爱可怜,不知他许了什么好处,美人脸上泪痕未干,就又添了笑意。

金光瑶早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听门内的争执声音渐低,直到再也听不清,这些彻底放心,心里呼出一口气,转身回了金麟台。

他没有回自己的住所,也未向什么人回禀,径直向东南角而去,一个梳双鬟的小丫鬟早持了一只食盒在一株大树下等着他,见他来,走上去行礼,道:“敛芳尊,您吩咐准备的饭食都让最好的厨子做了。”

金光瑶微微一笑,道:“辛苦你啦。”左手接过食盒,右手将十几钱递到那小鬟面前,小姑娘腼腆道了谢,接了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金麟台金星雪浪正值胜开之际,紫阁凌宇掩藏其中,金光瑶越走越偏,径向隐藏在其中的金家地牢走去。金家地牢的规矩,凡进来者,不管何罪,都先用腕粗的铁链穿过双肩,嫌犯绝无逃跑可能,是以几个看门的也很懒怠,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前打着哈欠。

见到金光瑶就在面前,才睁开眼急急行礼。

金光瑶也不在意,只笑道:“薛客卿怎么样了?”

几个负责看门的狱卒支支吾吾,也不甚了解薛洋情况:“您…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金光瑶眉头微皱,径直向甬道下走去,扑面而来的气味极其难闻,周围是两列方块样牢房,大小仅供一人坐卧,只有中间一条供一人通行的小路,各色刑具或倚或挂,地牢里只有几处火把,照的刑具银光闪闪,有的犹带血污。

他行了数十步,面前一堵青砖砌的墙,他伸手在墙上一块砖上敲了七八下,或轻或重,吱呀一声,转出一道暗门。

再往前转过几个弯,豁然开朗,竟不知不觉间已到地面,置身在一间屋子里,屋内开着大窗,处处敞亮,十分洁净。

因着暑热,薛洋把上衣扎在腰间,赤条条露着精瘦强劲的上身,正同几名衙役在一张小圆桌上掷骰子赌钱,见他来,瞥他一眼,摇着骰子哼道:“你来干什么?带吃的了吗?”金光瑶笑道:“可见我是闲不住的,来瞧瞧你这边的热闹。”周围狱卒哪敢再耍,都慌忙站起,薛洋一把下去掷了个豹子,忙着收钱,见无人再和他玩,拍拍桌子道:“继续啊。”

金光瑶摆摆手,几名狱卒尽数低头出去,他又将手中食盒放下,打开取出一大碗熏田鸡腿,一只八宝肥鸭,一堆雪白的银丝卷,另有一碗炙肉条。

薛洋欢呼一声,也不用筷子,伸手撕开鸭腿,放入口中大嚼起来。金光瑶看他吃了片刻,冷笑道:“小流氓果然不懂得什么,给人添了这么大乱子,还只顾自己吃喝。”

薛洋正吃的心满意足,回他道:“你自己不顶屁用,混的不好,关老子什么事?”

金光瑶笑道:“我处境如何自然不关你事,不如炼尸总是薛公子分内之事,此事总关你事了吧?”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堆纸来:“你在炼尸场的手稿,我全帮你带回来了,你看看有没有缺的。”

薛洋一把接过,随手翻了翻,虎牙一呲:“你这顺序都弄乱了,让老子怎么看啊?”

金光瑶道:“你那桌子乱的压根就不像人用的,我哪知道你手稿的顺序?你就凑合些吧。”

薛洋翻翻,见并无残缺,又问道:“那材料呢?哪来?”

金光瑶笑了笑:“这里还会缺材料吗?”

薛洋已吃完了鸭腿,又去夹那盘子肉条,一筷子入嘴就吐出来:“呸!这什么怪味啊?”

金光瑶奇道:“这是羊羔肉和鹧鸪肉拧在一起的,可费了好大功夫,不好吃吗?”

薛洋摇摇头:“你们这帮人就爱弄这种屁用没有的东西,不管什么肉,都是直接烧熟,就它自己一个这才好吃呢。”

金光瑶忽然觉得心里很累,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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