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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离歌黯

晓星尘病好了,灵力自然也跟着恢复了。

在她生病这几日,她和薛洋虽没明说,但彼此间似达成了一种互不伤害的默契,大概是薛洋会和她回去认罪,她也不用再防着他绑着他。

她病好后,二人又去了一趟云客山,从那伙匪窝里找出不少年轻姑娘,多是从山下附近村落抢来的,晓星尘拿出银子,分发给她们,全做日后的安顿之费。

晓星尘下山虽不久,已略知山下丑恶,见那些姑娘多是年轻姑娘媳妇,便是平安回家,家里是否待如从前也未可知,秉着帮人到底之意,想着收到这些姑娘的回信再起身,只怕又要耽误些几天,这些日子尚得借住在老婆婆家。想着自己失踪已久,乾坤镜也赠给其中最小的一位姑娘,怕宋岚会着急,特意去镇上,给白雪观写了一封信,大意便是自己无碍,薛洋也已抓到,最多半月便能回去。

她写这封信的时候,薛洋两手拿着四只糖葫芦正吃着开心,见她封好寄走才凑上来:“帮我往金鳞台上也写一封,就写,抓我的晓星尘,人傻,钱少,速来钱。”

他离的很近,呼吸吹得晓星尘鬓角碎发微微伏起,晓星尘和他熟了好多,不再和之前一样一声不吭,默默走开。伸手轻轻转开他脑袋,道:“你别离我这样近。”

薛洋将手中一只糖葫芦递给她,笑道:“你现在说甚么男女授受不亲,已经晚了,我们孤男寡女早同床共枕了。”

其实按严格意义来算,二人同床是有一次,共枕却无,自晓星尘病好以来,薛洋很想继续抱着毛球,毛球却很不想和大猫呆在一张床上,自己另买了被褥,在墙角搭了一张床,一间小屋划分出楚河汉街,倒也彼此心安。

山里的时令和寻常地方不同,春季极短,不到十日,天气就变起来,白日里碧蓝湛蓝的天,通透如一方上好的玻璃翠。只听隐隐的蝉声响起来,午后的阳光里,已经颇有几分暑意。

在这一日,晓星尘正坐在窗下看完了最后一个姑娘报平安的来信,脸上不由泛起淡淡笑容,往院里看去,已快到黄昏,热气却丝毫不减,那小女孩正在院中泼净水。

门口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去,果然是薛洋,他今日换了一件农户家新衣,是很浅的绿色,越发显得人身量高挺,容貌英俊。

他问:“我要去买菜,你要不要一起?”

买菜?

晓星尘用面部表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些日子薛洋更喜欢和她一起腻家里,从来没这样大发勤快过。

薛洋伸个懒腰,道:“那些人都平安了,你也好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不该买个菜吗?”

晓星尘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惆怅,似话本里写的,绝世高手平安隐居多年,却终于要赴一场江湖血雨腥风的约定,她站起身:“我和你一起。”

他们住的地方甚是偏僻,要走一段山路才去得镇里,天气转热以来,农户下山皆骑驴出行,晓星尘不会训驴,平日里很少牵驴,薛洋却不费吹灰之力便从棚子里把那头驴子拉扯了出来,见驴长长的一张脸耷拉的更长,活脱一副无奈之态。

晓星尘伸手想抓驴的缰绳,薛洋一躲,笑道:“干什么?”

晓星尘道:“我牵着它,你来骑着。”

薛洋手里牢牢抓着缰绳不放,道:“你不累啊?你上来,你骑着,我牵绳,还没人牵绳带着你跑过吧?”

晓星尘几不作伪,老实道:“有很多啊,学骑马时就有人牵着绳,子琛他们观里有一匹雪白的小雪龙,不给旁人骑,我骑的时候也有人牵着绳。”

她便又补充一句:“不过我确实从没骑过驴,你是第一个帮我牵驴缰绳的。”

薛洋不满道:“什么嘛,”腾身飞起,自己稳稳坐在驴背上,双手还是牢牢抓着缰绳,笑道:“那咱们换个样,你上来,我带着你飞。”

晓星尘摇摇头,自己跟在驴旁,好在山路崎岖,那驴也不得发足狂奔,她只需慢慢跟着,虽日头火热,也不觉累。但见太阳更向西移,路畔皆是一片翠绿,传来一股淡淡花香,只是不知是什么花,那太阳极低,却是极亮,照着那新叶在风里哗哗轻响,烤的人脸颊微微发烫。

忽然,一顶斗笠从上到下罩过来,正罩在她头顶,却是稳稳的,连一根发丝也没弄乱,只听薛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不怕晒黑吗?”

他出来时两手空空,晓星尘也没注意他何时拿了这项斗笠,大概是牵驴之时顺便回屋取来了,晓星尘从前从没戴过斗笠,一时不甚习惯透过轻薄的面纱看物事,不过不多时,她便习惯了,斗笠罩的纱把热辣辣的阳光隔开了,又不阻挡视线,似跟外界隔了一面恰到好处的屏障。

两人就这样一路去了菜市,虽然有些晚了,但有些农户一家三口一起便是逛一天也逛不完,有些年纪大的人更偏爱晚来,图便宜,是以菜市还是人声鼎沸。

此处虽人不算杰,地却是灵的,依着山,又傍水,下了山就是个码头,集市上有不少各种各样的鲜鱼卖,那些海产都搁在一只大盆里,看着很简陋粗糙,却很新鲜,都是附近渔民白日里打出来的货,立刻就供出来让人挑选。

晓星尘对生鱼的种类倒有一大半认不出来,她本不善庖厨,在山上除了师弟师妹撒娇要吃额外的夜宵之外,也极少下厨,厨艺也只是平平,虽然吃是吃过不少东西,但也只见过这些东西煮熟后放在盘里端上桌后的样子,如今见了本尊活物,一时并不能对号入座。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薛洋倒很会挑,居然还会砍价,而且砍的还很不错,砍到最后她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偷偷扯扯薛洋衣摆。

薛洋看那小贩把两条肥大的鲫鱼用柳条穿了,接过拿在手中,一手牵了驴,和她一道往回走,笑道:“小傻子,你知不知道买的不如卖的精,人家不会亏的~”

被他这样一说,晓星尘也觉得说的有理,自己方才所做确有幼稚不妥之处,脸上绯红,幸好被斗笠遮住了,转移了话题:“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讲价。”

薛洋撇嘴:“我在夔州买东西从来不付钱,讲价需要学吗?”他看着她,目光似能透过斗笠的轻纱,“我也没想到,你连讲价都要认真学才会。”

此时已是黄昏,日头渐地,夕阳如火,照在晓星尘斗笠面纱上,折射出的光芒如撒开一把碎金。

薛洋心情似甚是不错,左手牵着驴,右手倒提着一只肥大的母鸡,哼起一首小调来。晓星尘一手拎着方才买的鱼,另一手提着一大把新鲜菜蔬,卖菜的人是用蓝布摆上蔬菜,又在上面撒上水,是以碧绿叶子上犹带着盈盈水珠,格外喜人,她虽听不懂他唱的词,但曲调悠扬,回转在空山之中甚是好听,也不免心头为之畅快。

晓星尘好奇问道:“你唱的是什么曲子?”

薛洋煞有介事,笑道:“讲的是汉子在集上讲了价,余下的几钱给媳妇扯了件花布衣服。”

晓星尘走的急了,面上如罩云霞,滚烫地烧起来。

山路本不平坦,二人回屋的路途上有一个大陡坡,薛洋笑道:“欸,我们好容易把这畜牲牵出来,放着它不骑,就自己走,这不是很不划算吗?”

晓星尘点头道:“所以你去骑啊。”

薛洋撇撇嘴,忽然伸手往晓星尘肩上拿去,晓星尘反应也极快,顺势向后一躲,薛洋不朝她进招,右手却一松,那只老母鸡得蒙大赦,当即扑腾翅膀,摇摇晃晃向山里跑去。晓星尘急忙赶上几步,单手抓住鸡脖子。薛洋借她分心的一瞬,手腕突然一沉,却插到了她手臂下,正按在穴道之上,再轻轻一举,把晓星尘放到驴背上。自己也飞身一跃,和她公乘一骑,神态轻松潇洒之极。

晓星尘知他此举并无恶意,也不多害怕,自己将满手的东西提到左手,在驴背上双腿并拢合向一侧,右手理理袍子,不去和他背心相贴。其时女子未穿骑服,骑马多有不便,便常以此侧骑之法。

薛洋驾轻就熟地赶着驴子上了土坡,晓星尘见土坡甚陡,不由叮嘱:“下去别冲太快。”

薛洋笑问:“你怕吗?怕就抱住我,不会让你摔着的。”话音未落,他一只手撒来缰绳,往驴背上重重一击,那一掌想来力道不轻,那驴如被鞭子狠狠抽了一般,四蹄腾空,纵身飞一般跃下土坡。

晓星尘猝不及防,只觉斗笠的面纱被一股劲风吹起来,自己满头长发也跟着激荡起来,衣服也扯足了风般鼓起来,不由吓的惊呼一声。

只听风声里薛洋似乎在笑:“你叫了,叫了就是怕了。”

晓星尘微带薄怒,一手牢牢抓住了东西,一手按住裙摆,道:“我并不怕。”

薛洋似乎哼了一声,任由那驴子跑的越来越快,连周围树木都飞一般向后倒退,晓星尘一开始还暗自担心,生怕他一个失手把这自己甩出去。后来发觉,薛洋赶的又快又稳,心里再不担心,反觉这样风驰电掣,夏风拂面,让人很是神清气爽。她平日里若无急事,就是御剑也不会这样快,这般无拘无束的随心驰骋,似万事都可撒手不管的快乐,倒却是第一回。

日头已快落山,虽不晒人,天却仍闷闷的热,薛洋的头发本就简单在脑后一系,不做打理,如今疾驰之下,脸上脖颈微见汗意,一把头发又洒在脖颈里,热乎乎的腻着,叫人看着就很不舒服。

晓星尘看着他辫梢一跳一跳,心里忽生一股奇怪的想法,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将他辫梢拿起来,风自然便吹进他衣服里,如广袖飘飘。

她动作极小心,手指只触碰头发一点,绝没碰到肌肤,本觉得薛洋之后以为是风吹起来了头发,没想到薛洋却像身后也有眼睛:“被我抓到了,清风明月背着我搞小动作。”

晓星尘反驳:“这不算小动作。”

二人沿着山中小路一路疾驰,并没停下,待回家也不算甚晚,两人都微见汗意,薛洋不在意那些,直接解开上衣,的院中打了冰凉井水冲洗上身,晓星尘自然回房,将门拴好,才自行烧水沐浴。

待宽衣之时,忽见皎白胜雪的腿内侧有一行鲜红血迹,极为醒目,她心叫一声坏了,拿起衣服细看时,果见衣裙上也粘了一些,幸好发觉的早,透的不多,也没粘到别处,那衣服本是红色,若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晓星尘平日月信时虽不会很疼,但总有些小腹隐隐胀痛之感,这些日子许是吃了太多补气血的药物,自己竟毫无察觉,当真羞窘到了极处,草草收拾干净身子,趁没人注意,才偷偷打了井水,将污衣一股脑泡在冷水中,自己搓洗起来,刚打上来的井水寒凉如冰,手指忽然被凉水一激,倒是一抖。

薛洋已洗好了,草草套上了衣服,只是穿的不甚板正,露出一大片胸膛,犹带着水珠,见晓星尘急急出来洗衣服,奇道:“你不累吗?先吃饭吧。”

晓星尘见他衣衫不整,把头低的更深,端着盆答道:“我很快就去了,你们先吃。”

薛洋见她这副神态,心里明白了八九分,笑眯眯伸手去接晓星尘手中的盆:“我来帮你洗。”

晓星尘慌忙把盆往左手边一放,急道:“我自己…”

此时天色已晚,只有一点夕阳的余晖照下来,晓星尘方才换过了一身肉桂粉的衣衫,额前碎发长的有些长了,掉下来一绺正遮在左眉上,长发在脑后简单挽了一个髻,两鬓微松,添了一份家常慵懒之意,更是娇丽无限,薛洋见她口角生嗔,说不出的可爱可怜,心里喜欢,伸双手去捏她的脸,又去拽她脑后的揪揪:“怪不得你喜欢小鹿,你真的好像小鹿下山变成了小娘子。”

晓星尘手里抱着盆,一时挣脱不开,被他拧的嘴里发出唔唔两声,眼角都沁出几滴泪水,才挣脱出来。

等她洗干净衣服,又晾好,那老婆婆已把饭菜做好,薛洋正往院子里搬椅子。

只见那天碧蓝发青,仿佛水晶冻子一样莹透,星子一颗颗正露出来,晓星尘贪看这夜色,在院子里吃饭确实比在屋里舒服,晚风里都是青草树叶的清香,那小女孩正帮着摆放碗筷。

晓星尘又回屋,取了一瓶花露水来,先递给了旁人,薛洋皱皱鼻子,不喜欢花露水的气味,不要抹。晓星尘只得拿回来,往自己掌心倒了些许,双手一蹭,轻轻在自己腿上颈后抹了抹。事实证明,晓星尘这个决定甚是英明,因为确实有蚊子,且山里蚊子吸血更狠,一顿饭未吃完,薛洋的小腿上已被咬了两个大包,他忍无可忍,左手随手一剑削去,那蚊子被砍成两半,掉在地上。

引来祖孙俩大声叫好。

几个人胃口都不错,一起吃下了一条清蒸鲈鱼,一大碗鲫鱼豆腐汤,一盘绿油油的清炒芦篙,那只母鸡也被烧熟,被薛洋撕扯开,被几人吃了个一干二净。

饭毕,晓星尘将那些碗筷都捡回厨下,见厨房略有狼藉,有几处水渍,索性拿起抹布开始收拾,收拾到一半,薛洋就进来了,他也不帮忙,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厨房开了一只小窗,正对着院里,只见夜凉如水,月色正撒下来,晓星尘收拾好了厨房,见碗还泡在水里,又随手去洗碗。山里井水冰凉,她乍然一碰之下,感觉淋淋漓漓又出了些血。

薛洋挪过来:“用不用我帮你洗?”

晓星尘心里一软,柔声道:“不用啦,没几个碗,我一会就洗完了。”

薛洋也不出去,就这样看着她,像猫隔着糊着窗户纸,盯着外面飞舞的蝴蝶。但见她双袖拢到腕子处,一双白如透明的手被水浸的微红,十指灵巧的飞动,分明是洗盘子洗碗,优雅却胜似捻着花枝盈盈欲语。

薛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哪怕事后回想,也想不出来是什么道理,只怕只能说是鬼使神差,他忽然低下头,嘴唇轻轻在晓星尘左手背上吻了吻。

晓星尘吃了一惊,也朝他看过去,但见薛洋一双大眼睁的圆溜溜的,也正看着她,目光湿漉漉好像一只小狗,全无轻薄得意的神态,倒颇为无辜。

晓星尘自下山来,相交多为仙门名士,从未跟成年男子这样亲密过,不由满脸通红,心里想这该如何是好,脑海里师父仿佛是叮嘱过,若遇有人轻薄,就该直接或骂或打,绝不能为了面子留好脸色,否则会惹人得寸进尺。可她对上薛洋这样无辜的神情,心里对这是否算得上轻薄也不甚明确,此时最想转身就走,却又不免有几分和羞走的意味,也表明不出自己态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理,脑中一片空白,犹豫不绝。

二人就这般在月光下对视良久,晓星尘才终于做出决定,把手稍微举高,啪的一声,在薛洋左颊上打了一掌。

她脑子乱成一团,本自犹豫,这下打的不重,薛洋的脸连红肿都没有,声音也不大,但在黑夜之中,难免听的突兀,她自己反倒更不好意思起来,转身疾步回了房。

她怕薛洋跟进来,一回房就快速掩上门,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道理,自己本就是来抓薛洋的,何以反去怕他,反正明日就要送他去金麟台,这些日子算起来,也不过黄粱一梦,自己又何必在意这一时感受。一时柔肠百转,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五味杂陈,自己趴在地上的床褥上,翻身向里。

不多时,薛洋就跟进来了,浑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一般,主动和晓星尘搭话,讲笑话。晓星尘只做不理,翻身向里,装睡着样,给他来个充耳不闻。

薛洋说了许久,见晓星尘不理他,本微微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去屋那头拽拽晓星尘露在外面的袖子:“为什么不理我了?生气了吗?”

晓星尘闭着眼睛,不去理他。

薛洋双手齐上,打算把她翻过来。

晓星尘把自己的被子往上掖了掖,道:“我睡着啦。”话音未落,自己就忍不住笑出来,又随即忍住笑意。

薛洋略一歪头,没会床上,也靠着她趴在地上。

晓星尘的地铺只铺了一床褥子,没他睡的地方,好在如今入夏,地上也不太冷,就由着他去了。正迷迷糊糊之间,忽觉脸颊一热,气息又是薛洋甜腻腻的气息,一时大为恼怒:“薛洋!”

罪魁祸首呲呲虎牙:“干什么不给我亲亲?我就喜欢这样。”

晓星尘勃然变色,动了真怒,双臂使力隔开他,这一下和方才大不相同,双手画圈拿他手腕,正是小擒拿的手法。薛洋似早察觉她会生气,笑眯眯的躲开她这一下,双手从她臂下穿出,顺势隔着被子把她搂住:“再闹我就把你扒光了卖到窑子里。”

晓星尘羞恼交加,反手伸手肘推他胸膛,薛洋笑道:“你乖乖的,我也乖乖的,你今天给我抱,我明日也好好跟着你,绝不捣蛋。”

晓星尘哪肯受他胁迫,怒道:“谁要和你交易?”拼命挣扎几下,只觉薛洋双臂如铁箍一般,轻易不动,还是手指点他腕上穴道。薛洋双手一圈,去抓她腕子。

晓星尘修为虽较薛洋为高,单论力气却不如他,又要顾忌农户老屋不能弄出声响,让人误会,是以二人这样无声的打了许久,晓星尘才勉强占到上风。挣扎着爬起来,取过了捆仙锁,将薛洋双手束起。

待摸黑将薛洋双手束好,她才想起点蜡烛,但见烛光下薛洋鼻梁高挺,双目晶亮,嘴角笑意甚浓,一副虽败犹荣之态,自己却两鬓微松,脸颊飞红,颇为狼狈,小声怒道:“回你床上去。”

薛洋将手臂举高,垫在脑后,一条腿架在另一条上,道:“打精神了,睡不着了。”

晓星尘也无甚睡意,将手中蜡烛小心放在他旁边:“那你待怎样?”

薛洋笑的把虎牙露出来,伸手拍拍身边的褥子,示意她快坐下来:“我们继续互相讲故事啊!”

晓星尘余怒未消,双手抱膝,坐在褥子上:“我可不会讲故事。”

薛洋笑道:“那我给你讲好不好?你要听什么故事?”

晓星尘不假思索:“安眠的故事。”

薛洋见微弱烛光下,晓星尘香腮胜雪,但嘴角下撇,目光下垂,显是一副赌气的闷闷不乐之态,道:“好小气哦,现在还在生气,好啦,是我不对,我流氓,我活该成粽子,现在,你可以不生气了吗?”

晓星尘摇摇头。

薛洋就地一滚,离她远了些:“你不小气,全怪我流氓,粽子骨碌碌滚远啦,你快睡吧。”

晓星尘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蒙了被子,转身睡去。

薛洋等了一阵,见她没了动静,腰间用力,又骨碌碌的滚回来,贴在她身边,过了良久,才自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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