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林言篇）

“爹爹，你有没有见过我爹爹。”小林言焦急地问。

“没有，只有你一个人掉进来了，你喊两嗓子，如果他醒了应该能听见。”男子说。

“爹爹已经死了...是他的尸体掉下来了，我来追，也掉下来了。”小林言沮丧的垂下眸子。

男子愣了片刻说：“你爹爹的尸体为什么会掉下来？”

“爹爹死了三天了，我要把他和阿娘埋在一起，结果...山上下暴雨，我没抓住草席...”小林言的声音听着快要哭了，覃枕的眉头狠狠皱起。

男子听闻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半晌突然说：“我叫八方寂，你叫什么。”

“林言，爹爹还取了小字，叫晚清。”林言闷声说。

“你爹爹是个读书人啊，还给你取了小字。”男子笑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一直仰着头盯着一处发呆。

咕...咕

小林言的肚子叫了两声，她扭了扭身子，想取出怀中的馒头。这一切被八方寂看在眼里，他说：“看来脊椎没事，手腿应该是摔断的，养些日子就好了。”

林言闻及，抬头眼中似是盛满了光说：“真的吗？”

“骗你作甚，你试试能不能爬过来，我这有些吃食。”八方寂语气淡淡。

林言铆足劲动了一下，想屈膝借力，却奈何腿动不了丝毫，便只能一点点在地上磨。

约摸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言才向前‘蠕动’了半步，细细看去，下巴磕在地上渗出丝丝血迹。

然而看着八方寂的方向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却是再也没力气了。

看着林言趴在地上，八方寂笑了一声说：“林晚清你真笨啊。”说罢便用嘴巴叼起身旁拧成一股的破布，向林言丢过去一头，一头咬在自己嘴里含糊着说：“咬紧。”

林言看着面前的破布，不知道这是做过什么的，上面虽没有污渍，却是沾满草屑。内心做了许久挣扎，再一次听见肚子叫后，便不再犹豫咬住破布一头。

八方寂随即一使劲，便将林言拖了过来，看见人到自己身旁后松开嘴里的布，打趣说：“你几岁啊，怎么轻的跟个小猫似的，真不愧叫晚清（轻）。”

林言听了他，低着头说：“我十岁了。”

“来，这里还有两个饼子，你自己叼起来吃，我也没有手，喂不了你。”八方寂挪了挪身子，露出身后两个沾满草屑的饼子。

林言也不客气，嘟起小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便张嘴就开始吃。

不过片刻，林言便吃完了一个饼子，她看着剩下的一个，悄悄咽了咽口水，抬起头对八方寂说：“八方哥哥，你吃。”

八方寂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那就留着明天吃，不然今天吃饱了明天就要饿肚子了。”

林言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问：“八方哥哥，你的胳膊和腿呢？”

方才近距离接触，她才发现八方寂大臂和大腿中部缠满了纱布，上面满是是已经发黑的血迹。

八方寂冷笑一声说：“不听话的惩罚罢了。”

林言明显没有听懂，她歪了歪脑袋说：“啊？”

“算了，同你说了也无妨。”他看着破庙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出声道：“我们家族被选中的人，长大后要成为杀手，我不愿意，便被砍去双臂双腿从山上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