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笑笑,托着药丸的手动也没动,“余妹妹,我若是会告密,还用得着费事,特地跑来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么?你可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是凄惨的死去,还是搏一搏,重获圣宠呢?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余氏眉头紧皱,面色变来变去,双手紧抓衣角,浑身已被汗湿。
安陵容淡然端坐,也不着急催促,只是盯着余氏的眼神越来越轻蔑。
很快,两盏茶的时间过去,安陵容依旧耐心的等待着。
余氏终于认命了。
她颤抖着将安陵容手中的药拿起,闭着眼睛吞了下去。
“很好,从今往后,咱们便是最亲密的盟友了。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必然会放在心上的。余妹妹如此聪慧,重获恩宠,指日可待。”安陵容满意极了。
余氏并不接话,眼下已是尘埃落定,她全身力气仿若被抽干,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安陵容笑着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余妹妹,我交代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说罢搭上沉舟的手,准备离去。
“等等,”余氏将安陵容叫住,“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安陵容顿了顿,并未回头,“你觉得是什么药,就是什么药吧。反正,你往后没有定时服我给你的解药,会生不如死。若是胆敢背叛,肠穿肚烂,不过我一念之间罢了。”撂下让人胆战心惊的狠话,接着抬步离去。
一行趁着夜色,悄悄回到宫里,收拾一通后躺下。
沉舟面露犹疑,却有些被吓着,看了安陵容多次,一肚子问题,就是不敢开口问。
安陵容斜靠在软枕上,看着她这般模样有些好笑,冲沉舟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床边坐着,“沉舟,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沉舟似是松口气,期期艾艾道:“小主,你今晚......给余氏吃那药......是什么呀?”
“你以为呢?毒药?”安陵容反问。
沉舟摇摇头不解的看着她。
安陵容笑着抬手,将沉舟额上被汗湿的碎发抹到耳后,轻笑道:“你我日夜相处,我做什么都带着你,你可有见我从哪里得到过什么毒药不成?”
沉舟越发迷惑,忽然眼前闪过那红色药丸的模样,越想越眼熟,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陵容,“小主......那药是,哎,您实在是太冒险了。”
安陵容看她这吓傻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到沉舟有些恼了才停住,解释道:“放心吧,那不过是唬人的罢了,不过就是想让她知道一个怕字,借此胁迫人的。即便哄不住她,今夜咱们是悄悄过去的,没人知道,给的香囊也没有什么标记,余氏若真敢向丽嫔告密,她们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的。
若是丽嫔借此发难,我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她仗势欺人。而皇上生性多疑,肯定会谁也不信,派人暗自查探。当然,咱们做的那般隐蔽,任大罗神仙来了,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到时我再把余氏做过的好事透露给甄嬛些许,甄嬛得知这些事情后肯定不会姑息,必然会上告皇上,到时你说,皇上还会在意这些小事么?而余氏,也会落得如我今夜说的那般结局。”
沉舟听完解释后松了口气,了然的点点头,又似是想到什么,神色有些迟疑,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大着胆子问出来,“那小主,您当时在钟粹宫用的那个香,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