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疏星点点。
剑书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引路,庭院漆黑,除远处几点荧光,只有前方黯淡的烛光。
姜雪蕙心中惴惴,暗自握拳,现下已是二更天,谢师这个时辰召自己而来,所为何事?
剑书一言不发,沉默将她引至屋前,便退下了。
烛光将谢危的影子拓在雕窗上,他身姿挺拔,坐在书案前,似乎在等她推门而入。
要先敲门吗?
姜雪蕙站在屋前,看着紧闭的门扉,举起虚握的手,放下,复又抬起。
正在她纠结之时,屋内传来一句,“进来。”
声如金石相击,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短短两个字,姜雪蕙却仿佛从中听到了细微的笑意。
可恶!
她紧握粉拳,向下击打空气,好像打在了谢危身上一样,默默安慰自己。
姜雪蕙推门而入,于堂屋中心处站定,距离谢危不远也不近。
“谢大人。”她双手交叠一拜。
谢危终于起身,缓步向她而来。
“你身上带了兵刃。”
这话不是疑问。
“是的,谢大人。”
姜雪蕙伸手入袖,将匕首取出,双手呈上。
鞘上古朴无纹,抽出匕首,谢危于光下细细品鉴。
“表面光滑带槽,剑刃锋利,虽不能切金断玉,但已足够防身。”
匕首不长,在谢危的掌心,更显袖珍。
“剑柄短,”谢危眼风下扫,似乎确认了什么,微微点头。“于你手掌大小,倒是合适。”
姜雪蕙右手虚握,有些耳热。
谢危归剑入鞘,原样奉还。
姜雪蕙接过,重新放入袖中。
“你知道怎么杀人吗?”
谢危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色一般。
姜雪蕙一惊,仰头看向谢危。
“大人,”姜雪蕙一顿,怀疑自己幻听,“谢大人说什么?”
“你藏剑是为了防身,若不晓得身躯的要害之处,如何保护自己。”
谢危倾身向前,与姜雪蕙相对而立,牵过她的右手。
姜雪蕙心中怦然,手微微一挣,又安静了下来,任其施为。
“匕首可以削、砍、刺、戳、划……你气力小,可着重划、刺。”
谢危握住姜雪蕙的小手,像拢住翩跹起舞的蝴蝶,于他掌心中微微颤动,令人心痒难耐。
牵引她的手,停留在自己的眼眸上,谢危低哑开口,“这里,可以划,致其盲,再补刀。”
往下,搁浅在脖颈处,“颈部两侧脉搏跳动处,划深一点,迅速退开,敌人会血流不止,失血而亡。”
姜雪蕙指尖贴着谢危的脖颈,感受到蓬勃的脉动,血液于皮下汩汩流淌,默数他的心跳。
再往下,停留在心脉处,“这里,要用力刺,可用双手,有机会旋转一圈再拔出来,敌人无力回天。”
“你可能只有一次反抗的机会,劈砍手脚,不如伤其躯干。”
“即使敌人手脚被废,不死,亦有反扑的可能。若敌人行动不便,不要逞能,尽量远离,藏起来,等我。”
谢危带着姜雪蕙的手,似乎还要继续往下。
“大人!”姜雪蕙骇然,瞪圆了眼眸。
双手停顿于谢危腹部,不再往下,他低笑,目光不离姜雪蕙透红的脸蛋。
“可重击敌人下三路,男子一般都受不住,女子也得缓一会儿。”
“若受制于敌人,”谢危手一用力,将她拉至怀中,从背后抱住姜雪蕙。
温暖从身后渐渐包围过来,耳畔传来谢危的声音,低哑魅惑。
姜雪蕙热得整个人都要沸了。
“可折其手指,针对一根手指施力,反折于手背。十指连心,他会痛不欲生,你便可脱身逃离。”
姜雪蕙想挣脱谢危的怀抱,然而手腕被牢牢钳住,她无处使力。
“若像这样,被拿捏住,无法挣开,可以用力踩其脚背,或是脚尖,敌人站立不住,你便可借机远离。”
姜雪蕙闻言,足下重踏,谢危早有预料,脚步微错,扶稳姜雪蕙后,缓慢退开。
姜雪蕙心如擂鼓,面上红润犹存,不敢回头。
但谢危盯着她透红的耳垂和脖颈,眸中微光浮动,已然察觉她的窘迫。
于幽暗处,他无声地勾唇。
——
谢师上大分,今日甜度满分,看谁还说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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