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劳任怨太子妃：文蕴之死

近来的日子倒有几分岁月静好起来，我与阿凝带着两个孩子，再加上阿乐在一旁侍奉，真有种身处桃源之感了。

我将这话告诉阿凝，她抱着长乐，讥讽道：

妃嫔若是芷容华能安分守己，不生事便更好了。

我叹了口气，文蕴到底是格格，在宋凌这里讨不上便去了自家姑母当今太后处。

大皇子才将将三岁，便被她养得玲珑剔透，比宋凌跟前的赵公公还要圆滑三分。这不，将老太太哄得高高兴兴的，不仅寻了借口禁我的足，还强推着宋凌去文蕴那儿过夜。

妃嫔娘娘。

阿凝将长乐递给奶娘，牵住我的手，眼底带着担忧，

妃嫔芷容华没有那么简单，陛下说不准过些日子便心软了。若是真有这样一天，娘娘千万别太难过。

我望向远处，只看见层层屋檐。沉默许久，我搭上阿凝的手，轻声道：

我我心中有数。

如今我有隽昱，倒也不怕了。宋凌若是心思反复，那便立我儿为太子，算不得什么。

阿凝没再说话，只是微微勾起唇角。

·

妃嫔娘娘，芷容华暴毙了。

阿乐从偏殿进来，将我晃醒，我看她还在扣扣子，连鞋也是趿着的，不免感到一丝狐疑：

我阿乐，你怎么这样惊慌？

阿乐跪到地上，拉住我的衣袖：

妃嫔娘娘，嫔妾白日去掖庭看见景昭仪在同月姑姑说话，然后月姑姑递给了她一个红色的小瓶子。

我你是说文蕴是阿凝……

我蹙起眉头，

我不行，快替本宫更衣，本宫即刻便去掖庭。

我来到掖庭，废了些银子才得知此事当真与阿凝有关，她那日买的便是鹤顶红。我不动声色地给管事的公公塞了一千两银票，他才睁只眼闭只眼将阿凝的痕迹抹去了。

好在宋凌没有说什么，太后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文蕴之事，这事便这样不了了之了。

距离文蕴死后大半月，我才来到阿凝宫里。她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神情有些阴鸷，全然不似我认识的模样。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她抬起头看见我，满面笑意：

妃嫔娘娘来了，怎么站着不说话，过来呀。

我缓缓走到她面前，拽住她的手腕往里面走。

走到内室，我转过身盯着她，什么也没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地开口：

妃嫔娘娘不必为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有的人活着没什么用，不如死了，娘娘也开怀些。

我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人发现，你会如何？长乐会如何？

我有些痛心地看着她：

我本宫又该如何？

妃嫔娘娘会为嫔妾难过，嫔妾便心满意足了。

我握住她的手，劝道：

我阿凝，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吗？

妃嫔娘娘，嫔妾……答应你。

我抚上她的发顶，就像对待府中妹妹一般：

我只要你们平安，本宫便会喜乐。知道了吗？

阿凝抿了抿唇，耳畔染上一抹嫣红：

妃嫔娘娘，嫔妾明白了。

妃嫔娘娘所愿便是嫔妾所愿。

彼时我并不知道，有的人生来便是为了杀戮，一旦开始，便再也不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