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有喜：囍

宫女主子，忘忧宫景凝居那位有喜了。

我楚欢。

我眨了眨眼，吩咐祎湘准备几碟点心。

圣宸宫。

君洛坐在高位，手中握着毛笔，眼神却没有落在奏折之上。我掐了掐手心，挤出一个落寞的笑来：

我陛下很开心，是因为楚婕妤吗？

皇上13你来了。

他按了按眉心，搭上我的手。

我跪到他身侧，拿出点心：

我陛下尝尝，这山药糕您应当喜欢。

皇上13皎皎。

他忽然将我拥进怀里，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皇上13是朕对不住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原来他是为这个走神，我睫毛一颤，轻轻推开他：

我陛下，这不怪您。

皇上13皎皎，朕知道你还怨朕，你甚至不愿意叫朕阿洛。你从前总是很快乐，如今眼底都是倦色，这都是因为朕。

皇上13朕对楚欢只有愧疚之心，朕分明……没想到她会有孕，皎皎，你别恼朕。

若是从前，或许我瞧见他这模样会觉得心碎，即便他做了什么错事，也能一笔勾销。可如今我只觉得难过，我大抵再也学不会明媚地笑，风轻云淡地原谅了。

皇上13皎皎。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眼底的火光快要烧起来，

皇上13同朕生个孩子好不好？

孩子。我何尝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可在冷宫这几年，连活着都艰难，更不用说管理身子了。我心里明白，我如今于子嗣一事上只能听天命。可我还是垂下眼帘，极缓极缓地点了个头。

皇上13好，皎皎，朕发誓，绝不会再负你一次。

他有些憔悴的模样和当年的翩翩少年重合，耳边响起他泠泠的声音——

愿得皎皎，不负相思。

我紧紧咬了咬唇，才克制住甩开他的手。

我信过你一次，阿洛，可你叫我失望了。

出了圣宸宫，祎湘迎上来，看向我的手腕：

宫女主子受伤了。

我看向那片红痕，扯了扯嘴角。君洛从来都是如此，将他以为好的给我，以此展示自己的深情，却没问过我要不要。他实际上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

皇上13皎皎怎会突然昏倒？

我睁开眼睛，看见君洛在为我掖被子，太医令跪在地上贺喜：

太医娘娘这是有喜了，只是娘娘从前留下了病根，气血不畅，才会昏倒。

皇上13皎皎，你听见了吗？你有喜了，咱们有孩子了！这次，朕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了。

我有些呆愣地看着君洛，分明我出冷宫时太医说了我很难有孕。我将疑问问出，太医令点了点头：

太医此事本就说不准，娘娘出来后每日用食膳，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此事自然水到渠成。说到底，还是陛下福泽深厚，天佑我建昭。

我什么食膳？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祎湘，她也是一脸茫然，君洛以手做拳，抵在唇前，低咳一声：

皇上13是朕吩咐了御膳房。你身子弱，特意叫他们每日送几道滋补的菜。

我哑然地看着他，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愁。我从前也想过，若是我同君洛有了孩子，是眉眼更像他，还是鼻子小嘴更像。可我没想到彼时的愿望会在此时实现。如斯尴尬，如斯苦痛。

皇上13皎皎，你有喜是大事，朕即刻就拟旨，晋你为嫔，还得想个封号。

我拿到圣旨的时候，抚着上头的“晴”字落下两滴泪来。我此生，怕是再也不能皎洁，再也不能晴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