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有喜：新后

宫女你听说了吗？卢嫔被降为更衣了。

宫女不是前不久才降了嫔吗？

宫女听说她是天煞孤星，会危害龙体，陛下便降了她的位分。

宫女果真？

宫女奉天楼掌祀亲自告诉陛下的，这还有假？陛下还是仁慈，要我说啊，赐死也不为过。

我微微勾起唇角，匀褚下手倒是快。

宫女主子，出大事了！

祎湘少见地变了脸色，我略一颔首，淡淡开口：

我不就是卢嫔被降为更衣了吗？瞧你，越发不稳重了。

宫女不、不是。

祎湘上气不接下气地摆了摆手，

宫女陛下要废后。

我废后？

这话不会空穴来风，既然传出来了，想必君洛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是不知……

我朝着祎湘勾了勾手指，她近前了几分，我压着嗓子问：

我越氏犯了什么错？

宫女奴婢也是听说，据说越大人被弹劾徇私枉法，贪赃军饷。陛下一怒之下将人打入大牢了，皇后……越妃娘娘听说此事，便前去圣宸宫求情，可陛下正在气头上，不仅没放人还去建章宫求了两道圣旨。

我两道圣旨？

宫女是。一道废后，一道立后。

我正襟危坐起来，君洛的后宫之中，主位不在少数，除了废后越氏，能入主中宫的还有贵妃大付氏，德妃小付氏。这两位可是堂姊妹的关系，若是其中一人成为皇后，二人想必会生了嫌隙。付家二位大人虽官居四品，但只是新贵，根基不足，拿捏起来自然也……

若要我从二者择一个为后，自然是选容貌妍丽有野心的大付氏，至于小付氏，看起来便不如大付氏，那性子也是温吞得不行，撑不起这大梁。

我摩挲着下巴，眯了眯眼睛：

我新后是大付氏？

祎湘愣了愣，点头道：

宫女主子料事如神。

还有一个问题，我轻笑一声，君洛这动作迅速地不像是突然行事，或许在这表面上的突然之下是计划了许久的必然也不一定。

我弹劾的人是谁？

宫女是付大人。

果然如此，这对君臣怕是早就串通好了。

越氏一族根基深厚，不好掌控，便寻了个错处，借机废后。我当年被废，牵连了家族，原本在京中做官的父亲兄长，也去了青州蜗居。

大抵在君洛心里，我们不是他的后妃，而是家族送到他手中的软肋，不听话便随意置换。他高高在上，以人为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都在局中，无能为力。

我呵。

我苦笑一声，压了压眼角。

宫女主子？

我无事，你先下去吧。

·

宫女主子，时辰不早了，奴婢去传膳吧？

祎湘叫我，我才回过神，发觉天黑了。我揉了揉眼睛，缓缓点头：

我去吧。

看着眼前的菜肴，我却没有胃口，祎湘劝了几句，还是命人撤了下去。

宫女主子，您要振作起来。

祎湘大着胆子开口，

宫女您可知道，陛下今日接了安平侯的女儿入宫，那个女子柔弱貌美，恐怕是个劲敌。奴婢虽然不知主子的担忧，可奴婢知道只有主子盛宠不衰才能护佑身边的人。

祎湘眼底满是赤诚，我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发：

我小丫头，倒是看得比我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