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走进安德烈的病房。
即使是像她那样不闻窗外事的学习机器,不管看多少遍,也不由得为安德烈的容颜惊艳。灿金的碎发落在额前,祖母绿的双眸里透着的蓝,仿佛盛夏的佛蒙特森林融入了一片海,上挑眉衬出一种锐利的俊美。病号服也能看出身材修长挺拔,在落石里紧紧保护着她的一双结实手臂,拥有她想象不到的可怕爆发力。
也有可能只是以前没有认真看过其他男生罢了。
“早上好,我该叫你唐泰斯少爷吗?”
宫野志保选了个不算尴尬的开场,根据对方的手势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布艺材质,不算奢华,但是软软的很舒服,适合放松。
“叫安德烈就好了,只是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的一个普通人。”
又是一个谜语人,宫野志保瞬间就放弃了追问。“好,安德烈同学,这里的医疗条件确实很不错,请问我欠了多少医疗费?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
她果然不记得我了…。男生漂亮的绿眸暗淡下来,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露出一个待客的礼貌性微笑。“我也是要学习的啊,很快就可以了,最晚是明天,一定会好好送你回去。”
他顿了顿,语调不复方才的轻松。“抱歉,我承认那场爆炸并不单纯,唐泰斯家的纷争好像把你卷进来了,为了你的安全,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么?杂志上的大家族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深入窥探,是会有危险的。”
“…我对这些事并没有兴趣,你可能想多了。要是真的感到抱歉,麻烦把我的书本送过来,并且在早餐里加一杯黑咖啡,不过分吧?”
她的冷静和冷淡超乎想象。
安德烈深呼吸一口气,换上一脸明朗的笑容。
“当然可以。说起来,宫野小姐你和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位小妹妹长得很像,让我有怀念和亲切的感觉。再加上这次事件,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吧,这样算是特别的好朋友了吗?”
他说着伸出了左手,做出准备握手的姿势,掌心还因为安全绳摩擦的缘故涂了药,包上了绷带。
那真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宫野志保也伸出右手来握住他,淡淡地笑了。“希望你不会后悔,谁知道我是不是什么单纯的女孩子呢。”
安德烈眼疾手快,托起那只对比起来过于娇小的右手,在手背上轻轻亲吻一下,触感细腻,淡香萦绕。
“……。安德烈先生,这可不太…”
“别误会,小姐,如果硬要说理由,只能是因为您的美丽。不乐意和我待在一起的话我很抱歉,您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他装得一脸无辜,松开了手。
“说话正常点,不要装腔作势可以吗。”她故作镇定,尾音落下的时候忍不住噗地笑了出声。清晨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无比柔和,甚至每一根发丝,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柔气息。
好想吻她。
薄被之下,安德烈悄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敲门声响起,两秒后门开了,一名身穿西服的俊朗的黑发男孩走了进来,约莫和宫野志保同龄,他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展现着他良好的仪态和教养。琥珀棕的眼眸看了一眼宫野志保,又移到了安德烈身上。
“哥哥,听说你受伤了。”话里并无多少真切的感情。
“亏得你这么快赶过来,耀司。”安德烈看起来也并不惊讶。
兄弟两站近看起来实在是违和极了,气场不符,气质不符,就连人种都不一样,一个是白人,一个是亚洲人。宫野志保猜测这大概是唐泰斯家族内部的什么纠纠缠缠,也懒得管。“我先回去了。”
“等等。”绫野耀司开口挽留,他甚至还伸手握住了她的小臂。“宫野志保?”
安德烈脸色一沉,死死盯着两人动作。
“宫野志保,你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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