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月光冷淡。
南觉寺内,安泽一家正在寺中下榻。
安泽,字德润,官至太子太傅,有一子二女,长女安南知,长子安南期,幼女安南意。安德润因病辞官,携一家老小往徐州居住,这日行至南觉寺,见天色已晚,便下榻在寺里。
南觉寺住持智空长老与安泽原是故交,便邀安泽在方丈内用茶。
“德润兄,你我上次一别,还是你南下赈灾时路过此地,想来已有十载矣。”智空奉茶。
安泽长叹一声,接过茶盏,“说起当年赈灾之事,我至今还心有余悸呀。”
智空劝道:“往事归尘,化为虚子,兄何必怀心。”
二人正在闲叙,忽听得后边厢房传来喊声,“有刺客!有刺客!”
安泽恐家人有失,急忙起身,刚欲出门时,只听剑声袭来,安泽躲闪不及,肩头已中了一剑。
智空大惊,忙持杖扶住安泽,只见一个黑衣人跑中院内,跃到房上,消失在黑夜中。
不多时,安泽长子安南期持剑赶来,见父亲受伤,连忙命人去拿金疮药来。
南觉寺外,几个黑衣人翻过墙壁,正往林中行去。
“站住。”一个声音喝住了众人。
那为首的黑衣人持剑问道:“是哪个在狗叫!敢露面吗!”
“哈哈哈。”那声音笑道,“我又没有藏头避面,何须露面呀。”
那人说毕,从树冠上跃下。
黑衣人见来人身穿白衣,手拿一把折扇,月光洒在其脸上如刀削一般面容。
“你是何人?”那为首的黑衣人吓道。
白衣男子并未搭话,摇动手中折扇,“素闻朝廷之中有贼,江湖上称呼皇贼,专为皇帝办事,今日有幸遇见,不过上几招,怕是说不过去了。”
黑衣人见他说出来自己的来头,心中已起杀心,便招呼众人一拥而上。
白衣男子也不惊慌,迎上众人,以折扇为器,抵住攻击。黑衣人是为朝廷办事,武功自然高强,但此时五六个人竟然处于白衣男子的下风。那为首的黑衣人见事不妙,便想逃走。
白衣男子掠过一人,从袖中发出一把飞刀,直中那逃跑的黑衣人后背。
剩下四人慌了心神,想各自逃窜,白衣男子折扇一挥,四把飞刀齐出,那四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是什么人在此喧闹?”
南觉寺里,智空长老和安南期把安泽扶到禅房,拿来金疮药上了伤口,忽听得寺外传来打斗声,智空长老恐贼人去而复返,便带了十几个武僧出寺查看。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为何在我寺外打闹?”智空长老问道。
白衣男子说道:“我路过此处,见有贼人翻墙而出,本想同他们戏闹一番,哪知这几人演技低劣,没几下便倒地不起,我也就当行个好事,为民除害了吧。”
几个僧侣查看了黑衣人的尸体,将一把飞刀递给智空,智空看了一眼,问道:“莫非施主是小李飞刀的传人?”
“你这老和尚,谁告诉你使飞刀就一定是小李飞刀的传人的?”白衣男子拿过智空手中飞刀,便欲离开。
“小兄弟且慢走。”安南期扶着安泽走了过来。
“小兄弟可知道这些黑衣人来历?”安泽走到白衣男子面前。
白衣男子闻言笑道:“我又不是朝廷密探,岂能知晓他人身份。”
安泽若有所思,随即说道:“小兄弟武功高强,杀了这几个贼人,给老夫解了一剑之恨,还请小兄弟到寺内住上一晚,自当报谢。”
“好。”白衣男子也不推辞,似乎等的就是安泽这句话,便跟着众人进入了南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