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离开了议事厅,宫长宁手捂着肩膀,一步步往回走,她没有提灯笼,就这么在长廊中走着,最后实在疼的受不了,找了个台阶坐下
下雪了,天格外的冷,伤口冻的更疼了
过了一会,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宫长宁听见了铃铛的声音,她刚转过头,就看见了手里拿着狐裘的宫远徵:
宫长宁“远徵弟弟”
宫远徵喘了口气,似乎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就扳着一张脸,把狐裘披在她身上:
宫远徵“没被无锋的刺客杀死,你很遗憾吗”
宫长宁被扯着站起来,拢了拢狐裘:
宫长宁“我就是走不动了,在这坐一会”
宫远徵看着她,视线落在宫长宁的肩膀上,他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
方才在议事厅就看见她的肩膀渗血了,回去取狐裘,再准备药材,浪费了些时间,也不知道她的伤口怎么样了
宫远徵放下手,犹豫着开口:
宫远徵“不是告诉过你,伤没好不要乱动吗”
他看到了……
宫长宁愣了愣,似乎有些没想到:
宫长宁“刚才,不是特殊情况吗”
宫长宁“我一会回去上点药就好”
宫远徵“你有药吗”
她噎了一下,想了想,好像真没有
宫远徵看着她苍白的脸,因为天气太冷,呼出的热气把睫毛都挂了一点水珠,就这么轻轻颤着,再慢慢结成冰
宫远徵伸出手,揽住了宫长宁的背,俯下身,手托住她的腿弯,很轻松的把人抱了起来:
宫长宁“你干什么……”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宫远徵,那人却也只是盯着前方,耳朵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因为别的:
宫远徵“我只是不想跟你在外面冻着”
宫远徵“不然以你的速度,回去了,这条胳膊也废了”
他嘴上说着不好听的话,声音却平而轻缓,很是好听,宫长宁看着那仿佛画中人的侧脸,有些出神
宫远徵把她抱回宫门那天,是不是跟现在也差不多……
宫远徵把她带回了婳雪山庄,屋内放着炭火,很暖和,一点都不冷,他把人放到坐榻上,然后拿出了带来的药,放在桌子上
宫远徵“把衣服脱了,我看一眼伤口”
宫长宁缓过神,移开了视线:
宫长宁“哦,好”
她解开狐裘,露出了已经被血浸透的衣服,宫远徵的视线逐渐凝重起来,宫长宁解开腰带,脱掉了外衫,雪白的肩膀暴露出来,锁骨下有一处还在渗血的伤口
宫远徵的视线动了动,最后低下了头,专心处理伤口:
宫长宁“嘶……”
药粉太疼了,她忍不住瑟缩,宫远徵的手停顿了一下:
宫远徵“别乱动”
宫长宁“疼”
肩膀的伤口一疼,感觉全身都在疼:
宫远徵“你如果在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伤口发炎,还有更疼的时候”
宫远徵俯下身,把药粉撒在伤口上面:
宫长宁“三域试炼很艰险,尚角哥哥当初也九死一生才通过”
宫长宁“你想没想好怎么办”
他低着头,绑着铃铛的辫子随着发丝一同垂下来,泠泠作响:
宫远徵“不过就是个试炼而已,我肯定不会像宫子羽那个废物一样,遇到点困难就退了”
他似乎很有自信一般,宫远徵一直都是这样,不管面对谁,不管面对什么事,都丝毫不会惧怕,充满了挑战:
宫长宁“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当执刃”
宫长宁“执刃终身不得离开旧尘山谷,你不是喜欢自由吗”
宫远徵的手停了一下,沉默了一会:
宫远徵“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收回手,把药粉留了下来:
宫远徵“伤口给你处理好了,不要碰水”
宫远徵“这是止疼的药,晚上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宫长宁把衣服拉上,伸手拉住了转身离开的宫远徵,触碰到温热手掌的一瞬间,那人不自觉偏过了头,视线乱了:
宫长宁“三域试炼很危险,不要总想着跟子羽争,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宫远徵回过了神,将手抽出来:
宫远徵“这些话,你还是跟宫子羽说吧”
说完之后,他抬脚离开,临走时用力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