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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羽飞快地走到水盆边，将手浸湿。

那些红色在水中一点点退去，但并非是正常的退去。

像是惧怕苏怀羽一般，即便是散到了水中，也离苏怀羽远远的。当苏怀羽再将双手从水中拿起时，又是一双净白的手，和其余人完全不一样。

“啧……”

乔翎的方向传来一声不满的啧声。

苏怀羽望过去，就看到他正在用一瓶烈酒冲洗着手上刚刚沾染的红色液体。但是和苏怀羽不同的是，那红色退去的很慢很慢，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死死扒着乔翎的双手不肯放松一样。

苏怀羽回到那晕倒的人身边，眯着眼睛又细细看了一遍。

越看越觉得和花云寨那些人身上的红斑相似，只不过眼前的这些看起来更加成片，更加密集，因为红斑都已经连在了一起，所以看不出来是花瘢的模样了。

“大夫，我这手，怎么有点痒啊……”其中一人突然说道。

“别挠！”苏怀羽下意识提醒道。

可惜已经晚了，那男子似乎已经痒到了极致，也忍耐到了极致。他颤抖着手用力着在身上蹭着。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意岂是这种简单的蹭几下就可以止住的？

“别挠了！”乔翎在一边看着着急。

他手上的红色已经完全退不掉了，和那些救人者一样。

“大夫……我不行，我真的好痒，我忍不住了！”那男子说罢，像是彻底放弃了一样，另一只手指狰狞成扭曲的样子，用力地挠在了红着的地方。

不消两三下，便见到那些红水所沾染之处有另一层红色从皮肉之下的地方缓缓渗出。而忍耐着痒意的男子却不管不顾，分明已经挠出了血，可他的表情却是轻松而畅快的。

苏怀羽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颤了颤。

这可比她在花云寨时看到的还要过分了。

不止是眼前这个男子，其他所有救人的，只要身上沾染了红水的，那无法去掉的红色就变成了噬人灵魂的痒意，逼迫着人们不断地在伤口抓挠，直到有鲜血流出，方才止住痒意。

“怎么会这样……”乔翎的十指握得紧紧地，看得出来他也在忍耐着，那从骨髓之中渗出的痒岂是肉体凡胎能够拒绝的？

“我帮你洗一下。”苏怀羽情急之下只有出此下策。

她虽然不知晓为什么自己不会中招，但是眼下不是纠结为什么的时候，许是因为她身上沾染过什么东西，又或许是因为她和阿雪离得太近。

“不必。”乔翎却躲开了，他将自己一双红色的手背在身后，却对苏怀羽道，“给我看看你的手。”

苏怀羽只得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雪白如玉，十指青葱。

并无半分不妥。

“你在此前碰过什么？”乔翎问道。

苏怀羽一一答了。

其实在药铺中的人，碰的东西都差不多。苏怀羽今日接触过的，乔翎亦然。

也就说明问题不在苏怀羽今日接触过的药物之中。

“姑娘！仙子！救救我！救救我！”第一个动手抓挠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跳下去救人的，他不止是手上，身上也开始发痒，连脸上也红了一片。

“先别碰她！”乔翎伸手挡下了那个男子要去抓苏怀羽的手，却又抹了一手的鲜红。

那已经不是江中之水了，而是刚刚他挠出来的鲜血。

那血沾到了乔翎的手上，乔翎的行动顿了顿，接着突然对小阮吼道：“关门！今天谁也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