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日子依旧一成不变的过着。

距离阿雪和乱月的离去已经过了半月，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不管是阿雪那边的，还是乱月国师甚至是关于磐国的主君的。

苏怀羽就在这小小药铺中偷闲着一日又一日。跟着乔翎习些医术和施针。

偶尔乔翎会打开那日苏怀羽清理了一半的药柜，看着某一包银针发呆。想来那包针应当是留给乱月专用的，没人知晓这套针究竟会不会再等到它的使用者了。

乔翎将柜子又重新封了起来，就当做无事发生过。

近日里小阮个子抽得很快，本就是眉眼温柔的少年，现在更是让人觉得他好亲近。许多平江的姑娘们也开始用带着羞怯的目光看向小阮，吓得小阮越发不敢下楼，恨不得日日住在楼上的草药之中。

平江的水依旧涌动着红色，所幸这里并非是依靠着江水生活的城镇，虽然说也带来了诸多的不便，但是也不至于让人完全活不下去。

而就是在所有人都已经放宽了心，认为不会再有异象发生的时候，变故横生。

那日是苏怀羽和乔翎在药铺之中，天色已经将晚，苏怀羽刚点上烛火，门外便吵吵嚷嚷抬进来一个“血人”。

苏怀羽初见的时候吓了一跳，细一看才发现这个血人身上的血迹并非是自己的。

将人送过来的好心人一边用布巾擦着手上的红色液体，一边对乔翎解释：“大夫您给看看吧，这人晚上的时候喝了点酒，酒量不行，喝大了非要去平江边上转悠。这不，就掉江水里了！我们几个好不容易给人抬上来，人就已经是晕的了。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晕了掉下去的，还是进去呛了水的，我们不敢乱来，就拉着给送您这来了。”

乔翎走近那已经昏迷过去的人身边，先是压着那人的胸肺部，将那人将呛进去的水磕了出来。

苏怀羽看着这人跟呕血似的往外吐，心中一阵发麻。

“不是呛水……”乔翎细细看过之后突然开口道。

“什么？”苏怀羽迎了过去，想要也一看究竟。

“大……大夫啊……”送他过来的一个男子突然疑惑着问道，“您帮忙看一下，我这手上怎么，颜色擦不掉了啊？”

苏怀羽和乔翎一起看过去。

就见男子手上血色沾染过地方依旧是发红的，只是这一回，不像是红色的水从外面浸染的，而更像是从男子皮肉之下渗透出来的红色。

乔翎当即变了脸色，对苏怀羽道：“给他身上也擦干净。”

苏怀羽反应迅速，拎起一旁的布巾，就着屋里干净的水边去擦拭那个已经昏迷的男人。而乔翎也没有闲着，将那几个送人过来的男子一个个检查了一遍，毫无例外，那些红色都“长”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小阮，拿皂角过来试试……”乔翎皱着眉头道。

苏怀羽那边也道：“乔先生，擦不掉。”

乔翎一眼望过去，就看到苏怀羽手中的布巾和桶中之水都已经变成了血红，那男子身上的红色也转变成了从皮下透出的红。

“苏怀羽！去洗手！快！”乔翎朗声命令道。

苏怀羽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

这种从皮下渗出的红色，一块一块，一片一片……岂不是和花云寨那些女子身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