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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阮将那白瓷碗放下以后，屋中的人逐渐都能闻到那碗血水发出的诡异味道，一个个急忙掩住口鼻，眉头紧皱。

首当其冲的老刘呕到嗓子都已经不舒服了，哑着声音道：“小阮大夫快拿走吧，这东西放这儿，等会大家全得没了！”

小阮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又要拿起那碗血水，只是表情看起来分外不乐意。

“我来吧。”阿雪突然站了出来，在小阮行动之前走过去，用完好的那只手端起瓷碗，走了出去。

屋中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一个个也不闲着，赶紧开窗的开窗，开门的开门，衣一副恨不得将整个药铺都拆了通风的架势。

苏怀羽看着阿雪离去的身影颇为不放心。阿雪的五感本就要比寻常人灵敏许多，这样的气味连常人都受不了，阿雪估计只会更难受，何况她还有一只手并不是很好用。

于是苏怀羽叮嘱着小阮：“我去看一眼阿雪。”便快步跑了出去。

阿雪将端过来的那碗水放在了后院的水井的井檐上，井边还有一个打满了水的水桶，想来是刚刚小阮打上来的。

而不管是水桶里盛着的水，还是溅出来的那些液体，无一例外全都是鲜红淋漓，散发着腥臭味的。

苏怀羽往那边走了还没两步，就看到了颇为惊悚的一幕——阿雪竟然用手沾了沾瓷碗中的水，要往口中送去的样子。

“离落雪！”苏怀羽一惊，赶紧喝住她。

阿雪送了一半的手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放下，就着这个姿势转身看向苏怀羽，似乎有些迷茫：“怎么了？”

苏怀羽几步上前，确定了阿雪指尖当真沾染了些红色的液体，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可不是随便能喝的！”

阿雪眨了眨眼：“我没想喝……”

苏怀羽心绪稍微平稳了一些：“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雪的眸子在日光之下似乎闪过了一丝碧蓝：“我似乎，在这碗水中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我不确定。我本是想嗅一下，然后你就来了。”

苏怀羽眉头紧锁：“熟悉的气息？”

阿雪点点头：“这水中似乎夹杂了水域的气息，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小羽！小羽！你快过来给看看！”前方的药铺中突然传来了老刘着急的呼声。苏怀羽和阿雪对视一瞬，一同往药铺跑去。

药铺中的人比起刚刚还要多，其中苏怀羽甚至还看到了平江的一些有名的书生文人。

“大夫，您快给看看，乱月大人这是……”一个书生冲着苏怀羽喊道。

乱月！

苏怀羽赶紧几步上去，发现人群中团团围着的人不正是乱月国师吗？

他脸色惨白，加上那副瘦弱的身子，看起来更像是一具尸体躺在那里。

这情况明显不对，苏怀羽不敢耽误，赶紧上去查看。

“好乱的脉象……”苏怀羽眉头皱地更紧，“他的脉象看起来就像是他从高处摔下，摔成了重伤一般，又好像是比这个多了些什么。”

“……”阿雪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苏怀羽的背。

苏怀羽刚回头，门口的进来一个人，又分散掉了她的注意力。

“乱月国师昏迷了？”来人正是一脸焦急的乔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