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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月轻飘飘扔下一句百年，然后任由苏怀羽和阿雪震惊。

“所以……前辈已经是一百多岁了是吗？”苏怀羽艰难地开口。

她觉得自己这已经是很保守的说法了，如果是百年前从寒山下来，或许眼前的乱月已经有二三百岁也不止。

乱月只是笑笑，没有说更多，仿佛这个话题就在此收尾了。

阿雪看着乱月，很认真地问到：“所以您这是活了几百岁，闲来无事来人间看看咯？”

乱月纠正她：“怎么能说是闲来无事呢小朋友。这世间动荡，我虽不是执镜使，也没有义务去管理此间，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乱世来临对不对？”

执镜使！

阿雪的目光变得认真了起来，连笑意都收了。

苏怀羽上次见她这个表情还是在寒山之上，那时的阿雪满心都是复仇，连笑意都不是真实的，每日如临大敌一般，就和她现在这个表情有些相似。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乱月有些无奈道，“说起来小朋友，你该是应该感谢我的。虽说那日我没有能从那人手下将你救出来，但是我却帮你封了北面的海面。”

阿雪的瞳孔骤然缩紧：“你说什么？你说仔细一点！”

乱月看着阿雪，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在看玩笑：“水域被屠，我去的晚了，到的时候只看到你被那个寒山之人带走了。彼时水域上已经有血腥味往上翻涌了，我虽然没有和水域的鲛人们打过交道，但是也知晓这个族群是不会让自己的领域变成如此脏乱之处。所以便猜想到是不是水域出了什么问题。我用了些手段探寻水域之下，若是寻常之时，必然不会成功，但是这次……”

阿雪紧紧盯着他，手指尖捏得发白。

乱月自然也看到了，他无声叹息了一下：“抱歉，对你而言或许有些残忍，但是水域之下没有任何反抗我的力量回馈回来，因此我猜测，下面已经……”

“……”阿雪闭上了眼睛。

苏怀羽虽然没有问，阿雪也没有说，但是阿雪刚刚的神情中，依稀有着那么几分渺茫的希望。

就在乱月话音落下的时候，那几分渺茫的希望终于完全破灭了。

“那些血污之水如果不断翻涌上来，怕是会引起更麻烦的事情。我想水域那些远离人间的鲛人们应当不大喜欢。他们生于水中，葬于水中，如果离开以后连安宁都不复存在，那么未免太让人觉得难过了。所以我以术法封存了那片海，本是想着护此一方安宁，但是施术的过程中，被凡人所看见了。”乱月回忆道，“于是我干脆将计就计，说出了自己曾是寒山弟子的身份。以此为契机，让那个人带着我去了磐国的都城，以国师的身份，行走于世间也会更加方便，也更容易度过乱世。”

“谢谢你。”阿雪认真道。

“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水域竟然还有一条小鲛人还活着。”乱月看向阿雪。

他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阿雪已经对他这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已经淡然了：“我名，离落雪。”

“离落雪……”乱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姓离，又是和这位苏怀羽姑娘同行的。我很难不联想，你该是和寒山上一位名为‘离’的后辈有一定渊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