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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一抬手，像是撒花一样将她手上的一把鲛绡袋子撒了出去。

那些袋子轻轻飘飘的，却没有一个往下落，就定格在阿雪撒出去的那个状态上，一动不动了。

“能用术法解决的何必一个个费力去弄呢。”阿雪笑眯眯说道。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些研钵里碎成沫沫的鳞片逆风而起，分散在了不同的袋子之中。这场面让苏怀羽几乎不敢呼吸，那些晶莹的粉末闪烁着光芒，像是一场大地赠予天空的雪，飞舞着飘向归宿处。这样美的场景让人错生出一种若是呼吸重了就会打扰到它的感觉。

有了术法的帮助，这项细碎到让人有些烦躁的小活几乎瞬间就完成了。那些听话而懂事的袋子自己打好了结，变成了更小的一个个，在内里被装满以后，仿佛心满意足了一般，又飘回了桌边，无声地落下，一个叠着一个，直到空中的粉末全都分散干净，再也没有痕迹证明它们来过。

“呼吸，呼吸。”阿雪笑着提醒苏怀羽。

苏怀羽与其说是配合她，倒不如说是她真的需要冷静一下——她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又缓缓睁开。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阿雪微微扬起头，神情中的少年意气比刚刚飘散的光还要夺目。同时她目光中的那一点点倨傲，让苏怀羽突然清楚地明白了，阿雪当真是一位公主。

即便是她跌落于凡尘，在现在这种寒酸的屋佘之中，穿着最最粗糙的布衣旧棉，甚至有一条胳膊还是断的，脸上也有着伤，如是种种都难以掩盖阿雪那种骨子里偶尔流出的气场。

她是上寒山寻仇的阿雪。

也是鲛人最后的公主，离落雪。

“当真是非常厉害。”苏怀羽认真地回答道。

“其实于术法一道，我还是很精通的。但是身法上就不行了，之前本想偷偷学些寒山的身法剑术什么的，但是现在看来也没机会了……”阿雪无奈地耸了耸肩。

“可惜我于剑术一道也不擅长。”苏怀羽的表情同样变得有些落寞，“只是若你不嫌弃，我可以教你些许皮毛。”

“一言为定，有的学就行，我不挑剔。”阿雪笑意更深。

苏怀羽看了一眼她的手臂，道：“那也要等你手好了再说。”

“是是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说，把这些东西分出去。”阿雪指了指桌上的鲛绡袋子。

“你打算如何？”苏怀羽几乎不怀疑，阿雪定然已经在心中有一套想法了，不然也不会早就准备好了这些鲛绡袋子。

“我吧其实完全不会做什么针线活，而且我还断了一只手。这些鲛绡之所以能变成这样也都是术法加上鲛绡本身特殊，所以缝香包布袋这种事我是做不来的，就算做得来，一晚上做个十几二十个的，也太为难人了些。而且就和你之前说的一样，我做的东西有术法加持，会让本来不显眼的东西变得引人注目，如此一来，倒不如让花云寨的人自己缝香包，到时候凭着做好的香包来我们这里领香草就好！”阿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