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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忘尘惊疑的表情下，阿雪示意忘尘将剑递给她。

忘尘犹豫了瞬间，还是将手中的木剑递过去了。

反正阿雪要拿寒山怎么样的话，也不至于用一把木剑这么寒酸。

阿雪接过忘尘的木剑，那木剑他握得久了，剑柄上还残留着温热的气息。阿雪也不甚介意，她掂量了两下木剑，然后起了个姿势，顺势将木剑舞动起来了。

忘尘初看阿雪舞剑，心中便起了波浪。这一招一式分明和寒山众弟子学过的剑术一样。可是到了后来，忘尘也渐渐看出了端倪。阿雪所舞之剑与寒山众人学的并非完全相同，而是在一些细节之处做了改动。

这改动虽然不大，但是却和寒山本初的剑法并不相同了。

寒山本初的剑法，是立山师祖于罪林之中，卧雪听风九九八十一天，悟出的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因此也就合了寒山的风雪之意，凛冽而压迫。剑风讲究疾、迅，让人不敢应其锋芒。

而阿雪这套被改过的剑法，不似寒山风雪，到更柔一些。

挑剑时无击风破雪之意，反倒婉约如挑开水雾，轻曼迷蒙。

阿雪一套剑招结束，收剑而立，看向忘尘。

“不是我的剑招有错，是你我的剑招并不相同，但是大体上又是相似的。许是师出同源。”忘尘问道，“这剑是你娘教你的？”

阿雪摇头：“不是，我看她用过，自己偷偷学来的。”

忘尘点头。

他刚刚观阿雪舞剑，发觉阿雪的整个动作虽然看着行云流水，但是细究起来却问题颇多，不像是个剑客。若是如同她所言，是从阿青那里偷学而来的，便很是合理了。

“你的这套剑法更为轻巧灵动，想来该是因为使用的人是鲛人的缘故，连脚下的走动都减少了许多。”忘尘一一对阿雪说道。只是说完他便想起，阿青可是鲛人，生而比凡人要精通术法，自然不会是靠一把剑出去闯荡的。想必这剑法是合着术法一同使用，才能发挥出可补的威力的。

“我只偷看过到一次这个剑法，若是我娘还在，兴许可以多教教我。只是那时我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即便是她愿意教我，我也不乐意学。”阿雪指尖拂过木剑，眼中透出一丝怀念。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阿雪说完这句的时候，那人会添一句“那我教你”。但忘尘不是别人，阿雪更不是寻常的天真少女，因此他便如同没有听到一般，问阿雪寻回了自己的剑。

阿雪见他木头一样，对自己警觉又防备，也不说更多，只觉得自讨了个无趣，便招呼了一声，继续回房间里看自己的书了。

这无趣的一日匆匆而过，傍晚时，天色彤彤，隐隐有要下雪的趋势，寒山上虽然没有起风，但是大家都是久居于此的人，都能看出这欲雪的天气不对劲，于是人人都变得行色匆匆了起来。

忘尘这边刚从饭堂打过饭菜给阿雪送去，还没来得及将自己那份端回屋里，就看到远处阿萤跑了过来。

边跑边对忘尘道：“忘尘师兄，无嗔让你去一趟大殿，师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