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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回去的时候，虽然脚步比之前轻快了许多，但是心情却并非是如此的。

屋门前，阿萤已经回来了，和无嗔在门前支着桌椅，灌着寒风吃早餐。这让忘尘更加觉得心中愧疚。

见忘尘回来了，无嗔便起身道：“未曾见她出来。”

忘尘点了点头：“辛苦师兄和阿萤师妹了。”

“你我师兄弟，皆是为了寒山，不必客气。”无嗔伸手，掸去了忘尘衣服上不知在何处沾染到的落雪。

“我帮你们把东西抬回去吧。”忘尘见阿萤开始往屋内收拾东西，便主动提起。

无嗔没有拒绝他。

忘尘将无嗔阿萤送回屋去，与二人告别以后，再回头，就见阿雪倚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忘尘心中那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以阿雪之能定然不会对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之事毫无察觉。

因此这会儿让她知道了，忘尘反而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我还当你从天街回来会带些小点心。”阿雪说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女儿，在抱怨家人外出没有带回礼物一般自然。

“……是我疏忽了，下次带。”忘尘只得如是说道。

“无妨。天街这会儿热闹吗？”阿雪又问。

“热闹。”忘尘干巴巴地回到。

阿雪似乎并不在乎他这种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轻笑了一声，终于问到了忘尘一直担心的：“无论如何，我都该叫你的那位引风师叔一声前辈的。她现在如何？”

“……”等阿雪当真问起来的时候，忘尘又不知该如何接了。

他似乎成了这个寒山上知道的最多的人了，多说一句怕暴露，少说一句又怕引人误会。

“你怎么没有告诉她寒山与海域之仇？”阿雪见他不说话，又问道。

“你也没有说。”忘尘道。

“这件事是我自己的血仇，我不会假借他人之手去复仇。害我族人之人，我会亲手让他们血债血偿。”阿雪道。

忘尘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

阿雪知道那个害她至此的离先生当年还被阿青救过吗？若是知道，这弥天的恨意会不会变得更加汹涌？

忘尘缄默了言语。

阿雪扔下狠话以后，便转身回了屋，好像她出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跟忘尘说这么一嘴一样。

这一日里，阿雪都没有再出过门。午间时忘尘特意将借着进去送饭的理由，进去看看阿雪在做什么。

她在读那本书。

那本引风赠予她的书，相传记载了许多和鲛人有关的书籍。

若是她一直这样看着，倒也无妨。

忘尘稍稍静下来心。

又趁着下午天气晴好时，扫净了院中的雪，洗了换下的衣服，甚至还在院中练了会剑。

忘尘收好剑式时，阿雪已经不知道在那边看了多久了，若有所思。

“……”忘尘装作没有看到她打量的神情，收剑要走。

阿雪就在这时说话了：“那个是你们寒山的剑式吗？”

忘尘不得不停下来回答她：“是。”

阿雪又问：“这剑招是寒山特有的吗？”

忘尘答：“自然。”

阿雪突然笑了：“你刚刚那招，似乎有些错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