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沈医生的电话打不通”,负责联系专家的护士焦急的说。
医生眉头一皱,“给她的助理打电话,她们在国外,这个时间应该休息了”。
又有护士满手是血的跑了进来,“刘医生,病人的血止住了,但情况还是没有好转,病危签字没有?我们要下药了”。
刘医生只能转头看向高粱,高粱没有片刻迟疑,“我来签字”。
刘医生提醒道,“这个字只能病人家属签......”。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这个字,我来签!”,高粱打断了刘医生,坚定的回答。
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这么一位医学大拿要是死在她们医院了,那到时候,上边势必会问责。
字一签好,病房那边立即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救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粱坐在外边的长椅上,连眼睛都不敢眨的望着门口。
门开开合合,护士和医生进进出出。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是胡杨的手下,哪个是部队医院的医护人员。
他透过门缝,看到胡杨勉强睁开了双眼,跟护士交代了两句。
护士跑了出来,也不知去干什么了。
国外,某酒店。
“您好?我是沈医生的助理,请问您找谁?”。
“您好,这里是03所部队医院。有一位叫胡杨的病人极需沈医生的诊治,还请您务必转达沈医生。麻烦她立即启程返中,病人快撑不住了!”。
这位沈医生正是胡杨的同门师姐,是专门研究病毒学的,名叫沈娲,因为她曾经创下过,泡在病毒实验室一个月都没出来过的记录。并且对病毒的研究已经到达了有些神经质的地步,所以全校师生都亲切的送了她一个外号,神经蛙。
沈娲的助理一听到胡杨的名字,丝毫不敢耽误。立即叫醒了沈娲,“沈医生,有您的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沈娲踏上了归国的飞机。
胡杨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只是还不允许探视。高粱站在外边,透过那对小窗户看了进去。
往日鲜活的姑娘,如今了无生气。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分不清有没有在呼吸。她的身上大大小小放满了管子,连接着地上、架子上、窗台上的各种仪器。
高粱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此刻的他比谁都后悔,没有早一点跟胡杨表明自己的心意。
当天夜里,沈娲的团队就已经抵达部队医院。
来不及跟高粱打招呼,她们就进了病房。
又是一个晚上的抢救,连接着胡杨的各个仪器上的指标终于归于正常。
第二天一早,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胡杨睁开了眼睛。看着手边趴着的人儿,她轻轻抬手碰了碰对方的脑袋。
却不想,把人给吵醒了,“哟?舍得醒来了?”,沈娲不客气的调侃道。
胡杨的嗓子还沙哑着,并没有回话。
沈娲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抵在嘴边,“可不是我说你,上学那阵聪明的跟啥一样。怎么这会儿是咋啦?以身犯险的事儿都能干出来了?”。
喝了水,缓过劲儿来的胡杨默默吐槽,“到底是没你神经蛙厉害,我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她能这般调侃,沈娲就彻底放下心来。看来,人是没事儿了。
“要我说,你干脆跟我学病毒学得了。当初你可是一来,就挤掉了我万年第一的位子,连续三年排在我前头。搞什么综合医学呢,累不累啊,满世界跑”,沈娲心疼道。
胡杨没有接话。
其实她们两个都是一类人,胡杨满世界的跑,满世界的救助病人,开会。沈娲又何尝不是呢?无论是哪个地方爆发了病毒性疾病,她可比谁都跑得快。
这不,这次去国外,就是为了研究当地的疫病与病毒之间的关系,都快扎根在哪儿了。
师姐妹两个互相调侃了一阵,沈娲才换上了一副吃瓜的表情,问道,“哎?听说门外内位,是你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