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圆等人在帐篷里忙活了三四天,这期间胡杨的状态时好时坏。只偶尔会有精神,跟他们讲解一下病毒的基因之类的,大部分时候胡杨都处于昏迷状态,只能由她们自己摸索。
莫说高粱,就连整个部队都不被允许靠近帐篷。无奈之下,高粱只能日日在国门外转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好在第七日,李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高连长,胡老师体内的病毒已经基本清楚了,不具备传染性,可以转部队医院”。
高粱眼睛一亮,立即朝车库跑,边跑边说,“好好好!你们把胡杨带出来,我去开车”。
部队医院离驻扎地只有一公里的距离,但高粱还是不敢开的太快,尽量让躺在后座的胡杨睡得舒服。
照顾着胡杨住进了医院里,高粱的心才彻底放了下去。此后的几日,便都是驻地和医院两头跑。一有空闲时间,他就要泡在医院里照顾胡杨,从不假手于人。
医生们根据李圆等人提供的方案,一点一点的治疗着。但胡杨的精神却始终都不算好,一如在帐篷里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只偶尔会清醒一下,跟高粱说两三句话。
她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呼吸也好似一日比一日轻。高粱的心里没来由的害怕,几乎把所有的工作都带到了医院这边。
在医生的建议下,高粱亲自给远在首都的胡家和杨家打了通电话,说明了胡杨的情况。
胡妈妈当即就哭了出来,哽咽着说,“当初她要下部队我就不是很赞同,你们看,现在孩子躺在床上,有气出没气进,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高粱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喉头一哽,难受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才又响起了胡爸爸的声音,“高粱,辛苦你了,就这几日,我们就会赶到医院去”。
却不想,刚挂掉电话,胡杨病房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李医生,特护病房吐血了”。
穿着白大褂的李圆等人立即往胡杨的病房奔去,病房门被关了起来。透过小窗户,高粱可以看到里边的情况。
胡杨正在剧烈的咳嗽着,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涌出。医生们正奋力抢救着,一向不信鬼神的高粱,此刻正面对着光的方向朝众神祈求,希望胡杨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开了。一位医生拽了下高粱,“高连长,你跟我去趟办公室,病人的情况不太好,要下病危通知书了,麻烦你联系一下二位首长,让他们快点过来”。
高粱的身体木讷的跟着医生移动着,脑子里一直回转着病危通知书五个字。
等到了办公室,医生简单的跟高粱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虽然病毒已经清除了,但由于是烈性病毒,伤害到了病人的其它脏器,我们要立即抢救,并且不一定能抢救得过来,我们这边已经在联系相关专家立即到诊。现在需要病人家属签字,麻烦您再给二位首长打个电话,我们要知道首长到达的具体时间”。
具体时间?他刚刚才给首都那边打了电话,就算快马加鞭过来也得两三日后了。
高粱问道,“医生,胡杨还可以坚持多久?”。
“最坏的结果是一天”。
.....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