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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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辣刺激的液体顺着喉咙流经食道灼烧起身体内一层炙热翻涌到体表，再流淌进胃里搅乱平静。疼痛呼唤着四肢百骸的神经，意识匮乏。仰面躺在沙发上，一手指尖轻阖酒瓶发出还算悦耳的声音。窗外世界红灯酒绿，即使到了深夜也不妨碍这座城市的灯火通明，而屋里的寂静反衬着感官听觉被无限放大，纷涌而至的是压在最深之处冰冷遥不可及的灵魂。

再见周峻纬我表现的足够平静，即使心底欲望卷起千层浪潮也被我尽数压在了眼底，扶正眼镜之后恢复一片淡然，跟他说好久不见。对面的人端着一杯椰林飘香沉默半晌，重新抬头跟我对视的时候眉眼带笑，回我一句好久不见。之后两人再无话。灯光有些昏沉，留声机里的音乐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我跟他之间的距离隔了几个身位，时间似乎也在此停滞不前，压抑着周遭空气，让我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最后是他先起身，迈开腿摇晃着没走几步被助理扶了一手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我看着他的背影嗤笑，几年的光景过去，周峻纬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的爱逞强，一样的酒量垃圾，一样的…沉默。我突然想跟自己打个赌，赌他会不会回头。如果我们足够默契，回头的一瞬我就可以看清他的眼。后来结果意料之中，我们连告别都吝啬。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终于舍得从沙发上坐起身，将桌上的酒瓶和地上的外卖盒收拾干净，把阳台上放着的几盆花搬到屋里，这生活不死不活，说不出好坏。去洗漱间仔仔细细将自己收拾干净。盯着镜面里的人，站了许久。有个非常古早可笑却又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在脑海里形成——我是谁？仔细想了片刻哂笑耸了耸肩走出门，算了、还是算了。撕掉伪装，欲盖弥彰，永夜的黑暗会掩饰一切。可我始终是相信光的，乘风破浪做梦之后都抵不过遗忘和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