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吕洞宾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好好的又提到早上?她笑得这样迷人,语气也这样温柔,动作更是亲昵,这副样子,该不是要跟自己秋后算账的吧?
心好慌。
他早上为了抒发情感,就随口吟了几句破诗,“什么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恼,多情不似无情好的。”鬼知道那几句话里怎么那么多多情无情的,真是害人不浅。
“嗯,你早上说谁无情?”她又问了一遍。
“哈哈,不就是,不就是……”他又开始讪笑,目光四处乱瞟,手指无措的扣着额头。
这是他惯性使然,每次面对牡丹犯紧张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独有笑容与动作。不是扣鼻子扣脸颊就是扣额头,或是用扇子戳后脑后颈。笑的尴尬,局促,讪然。
“不就是,不就是……”
正一筹莫展,恰好此时飞来了一只乌鸦,他便脱口而出:“不就是那只乌鸦吗,无情无义的总是独来独往,哪里像我们这对鸳鸯双宿双栖,有情有义,对吧?”
他揽着她的肩头,凑到她耳边说些没羞没臊的话。
牡丹耳根子一红,扭了扭身子:“谁跟你双宿双栖了?还有早上那只乌鸦可不在,你少糊弄我。”
这样啊,他目光继续乱扫,寻找替罪羊,运气也是真好,地上还真有一群蚂蚁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在。他便又毫不犹豫的指着地上那群蚂蚁陷害:“哦,那就是那边那群蚂蚁咯,你看那只,它独自背着那么多吃的,走的离同伴那么远,一看就是不想分享给同伴,真够无情无义的。哪像我和娘子,我有什么都想着娘子,娘子更是什么也都想着我,我们都是有情有义,你说是吧?”
他又过来搂住她。
啧啧,实在是肉麻又臭不要脸。堂堂一上仙这样陷害一只乌鸦和一只蚂蚁丝毫不觉惭愧。
牡丹摇了摇头,受不了,却又无可避免的深陷。
结果就是事情不了了之。
接下来吕洞宾本来想安安静静陪她看账本,忽然眉头不自觉拧了一下,脸色也难看起来,像是不舒服极了,不过很快他又强行恢复正常,轻声问她:“账本看完了吗?”
牡丹答:“还没呢!”
“那我不吵你了,我回房打坐,你继续看账本。”他起身,走到她身侧揽着她的肩头,说完还温柔亲了她的鬓发。
“嗯,你去吧!”
他走时牡丹还冲他甜甜的笑。便是牡丹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不知道他在跟她说这几句话是忍着怎样的剧痛。
那药起作用了,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熬多了,回房他便揪着胸口缩成了一团,那种痛会让你觉得有人拿刀子捅你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是求之不得的解脱。可是吕洞宾不能就这样解脱,他得咬紧牙关忍着,任冷汗肆意,疼痛嚣张。
不过好在牡丹一直在看账本,没有来找他,这是他最心安的事情。也好在这可能只是刚刚开始,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大约一个时辰后就慢慢减轻了许多。
也不知道后来是昏了还是累了,反正牡丹来进房的时候,他就缩在床上睡着了。
牡丹心中还嘀咕,说是打坐,怎么就睡着了呢?再一看衣服鞋袜也没脱,被子也不知道盖,看起来像是累极了,不免心中一阵酸疼。本想帮他脱了鞋袜,再盖上被子,让他好好睡一觉。不料,一碰到他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