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

"嘭!"菩提树神正打算探头查看是什么情况，后心就遭到了沉重一击，紧接着就连续遭到了攻击。全部都是来自于身后，把菩提树神打得扑倒在地上。

在地上抬起头的菩提树神，却只看见褚鸦的灵木和灵石正从前方飞来。

"这是，怎么回事?是能够把攻击方向转移的术法吗?"菩提树神在地上不顾形象地打了好几个滚，避开了身后袭来的攻击。往后一看，发现正是那从前方飞来的灵木，灵石的形象。

"等等，那是?"菩提树神忽然发现，褚鸦的嘴正在微微蠕动，好像在说什么，可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不对!"菩提树神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没听见，而是听见了从前方传来的破风之声。

这些破风之声，并不是灵木和灵石从前方飞来的声音，而是褚鸦依靠自己嘴上的口技，模拟出来的声音。灵木和灵石，只不过是迷惑视线用的幻术罢了。

与一般让人沉迷其中困死的幻术相比，褚鸦的幻术独树一帜，依靠足以以假乱真的口技配合，让敌人错误地判断自己的攻击方向。

从而让自己真正的攻击方向被隐藏起来。由于幻术独有的气息并不是施加在敌人身上，而是施加在自己的灵物流上。这就更加缩减了被敌人发现的概率。

这菩提树神视线还被身前的菩提树完全遮挡，这下就更无法察觉从褚鸦身后移动到自己身后朝自己发起攻击的灵物了。

真正的灵物在攻击时，由于本身大小，形状原因，高速飞行时动静实在太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褚鸦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化这个缺陷为优点。辅佐以幻术和口技，让原本笨重的法器变得虚实难测。

菩提树神站了起来，从菩提树上折下一根大小和之前一样的树枝，挥起向身后打去。把下一块飞来的灵石击飞了出去。同时，用五根手指从树枝上拈下四片叶子朝着褚鸦甩去。

褚鸦仗着死者之身本不打算闪躲，忽然没来由一阵寒意，还是往边上一闪，有一片树叶"噌!"一下就斩断了褚鸦身后数十丈外一棵碗口粗的树。

若是刚刚褚鸦托大没有闪，恐怕会被那四片叶子切成数段不止。即便是坚硬无比的死人身躯也难保一点伤都不受。

"看起来，这神祗好像发现了一点我的战术，看起来得换个法子了。"褚鸦手印一变，在菩提树神周围的另外三个方向，同时出现了三个褚鸦。连身后悬浮着的灵木，灵石都完全一样。

四个褚鸦身形一晃，在一瞬间同时变得虚无缥缈之后，又恢复了凝实的形象。想来是本体已经和某个假身互换了位置，把菩提树神围在了中间。

菩提树神往一个褚鸦方向走动了几步，那褚鸦立刻就朝后退出了相应的距离。几乎是同时，其他三个褚鸦也前进了一定距离。

四个褚鸦和菩提树神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数十丈距离，让菩提树神心中疑心大起，不知道褚鸦又在耍什么手段。

由于猜不透这个手段诡异的中原修士要做什么，保险起见，菩提树神退到了菩提树边，背靠大树，观察周围的情况以避免四面受敌。

那四个褚鸦果不其然又像刚刚一样围了过来，就这么盯着这菩提树神。菩提树神被四个一模一样的褚鸦盯得有些发毛，又从树枝上揪下一把叶子甩了过去。

叶子从周围那三个褚鸦体内穿过，并没有打中本体。

"在身后吗?"菩提树神明白了，正打算出手，自己视线范围内那三个褚鸦忽然朝自己冲了过来，身后的灵石，灵木也激射而出。

物体破空的"咻咻"声也再次出现，菩提树神仔细运转听力想要揪出真正的攻击来自何方。伴随着神力灌入耳朵，从嘈杂的声音中菩提树神敏锐地觉察到了"蹬蹬蹬"的脚步声，来自她的左边。

"换位到左边去了么?刚刚之前给我看的虚晃一下的换位动作只是假象么?看起来是想让我误认为换位需要让身形暂时模糊一下的假动作。既然如此那我......."菩提树神刚刚察觉出些许不寻常，手探向左边打算攻击的时候，右边又挨了重重一下。

"什么情况?"菩提树神这下子是彻底懵了，情急之中后脑勺又被不知道来自何方的攻击击中。

霎时间口技，幻术，分身各种杂乱无章的感官信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褚鸦一个人在进攻此时就好像有千军万马，刚刚传来的脚步声也不过是褚鸦迷惑敌人使用的口技。

术法气息已经不能作为判断真假的唯一标准，属于人体自身技能的口技模仿是根本没法子被看穿的。褚鸦选择在地上战斗而不是飞起也是为了让脚步声变得可有可无。

当敌人认为脚步声是幻象的标志时，本体就可脚踏实地地冲过来发起攻击。若敌人认为没有脚步声的那个时本体时，本体可以微微悬浮数厘米飞来发起攻击。

这时候的菩提树神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哪个方向都有敌人的攻击飞来打在自己身上。四个围在周围的褚鸦都像是本尊，又都像是幻象。

自己的反击全然落在空处，连褚鸦的衣角都没有沾到一片，完全就是在被单方面的暴打。自己却也无计可施，根本看不穿褚鸦的攻击模式。

以往战斗中用于辅佐战斗的视觉，听觉，这里变成了影响战斗的负面信息。如果无法判断眼睛和耳朵传递给大脑的感官是否真实，那又该如何战斗呢。

菩提树神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双手互助头脸不断后退，背靠大树缓缓蹲下。默默承受着来自褚鸦的猛烈攻击，等待对手自己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