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个人的位置,哨兵良好的视力依旧可以看清上面的纹路。
甚至还可以快速记忆,完美复制出来。
“不是说这个。”流九急得手挥舞的幅度很大,拉扯间超过了作战服的最大承受,袖口处裂开了一条缝隙,“我说的是味道。”
“味道,能有什么味道,不就是它本来的味道。”典言辞说道,瞥向流九的目光微凉。
“作战服哪有什么味道?”宴行之同样疑惑。
它本来不就是这个味道吗?
淡淡的香气中带着点……
等等,不对,作战服怎么会有香味。
流九接下来的话应征了他的猜想。
“我用的金盏叶制作的皂粉,洗完之后衣服会残留很久的香味。”
金盏叶长于边防边缘,叶金黄而得名,其有微弱毒性,攻击性不大。
随着他的话,金盏叶的资料涌上哨兵的心头。
“你说你用了金盏叶?”典言辞惊愕,“他不是有毒吗?”
虽然那毒性对于哨兵来说,微不可察,不会对身体造成过多的问题。
但一想到身上的作战服有金盏叶的存在,他很想脱下来换一件新的。
后来想想,衣服全部是流九洗的。
也就意味着所有的衣服全部用了金盏叶皂粉,估计是常年累月的用,鼻子闻成了习惯,下意识把它当做了“正常”的味道。
因其长得无害,村民时常有把它当成无害的植物不小心触碰,他们早就过滤过领地范围内的植物,不会有它的存在。
流九从哪里来的金盏叶?
“是有毒。”流九坦然承认,“我用了它旁边生长的解毒草中和了它的毒性。”
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必然存在解毒。
这些基础知识是每个哨兵必须掌握的技能,用到的机会太少,典言辞一时没想起来。
经过流九的提醒,脑海中浮现出金盏叶生长处必有得某种植物。
“原来是它阿。”
典言辞拉长音调。
宴行之问,“你怎么想用它做皂粉?”
估计替换的时间不短,可能从他接手后勤时刻就换了,导致他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白依花说的味道是何物。
“我就是看它漂亮。”
流九的回答出乎众人预料。
宴行之:“……”
边凝城:“……”
杨柳:“……”
“咋没毒死你。”典言辞嘴依旧毒。
现在,探讨的是白依花口中的味道,流九无意与典言辞争辩,转而看向低着头的少女。
他问,“你说,闻到了和我们身上相似的味道?”
骤然被提问,白依花愣了一下,接着像是迟钝的反应过来,道,“是的。”
边说还边点着头,似乎这样可以增加可信度。
“你确定真的闻到了?”流九眸光悠长。
微微下扯的唇角,似在隐忍着极大的情绪翻涌,大厅的灯光很亮,却照不到他的眼角,睫毛落下的阴影,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未知的猛兽在伺机而动。
危险,悄无声息的蔓延。
一切发生的无影无踪,感官迟钝的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更别说被改造过得“伪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