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师父!”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丫头的声音里满是着急。
白子画皱眉,把视线投到一旁的笙箫默身上。
白子画“把门打开,在我这,还设什么结界?”
那人一副不屑的样子,让笙箫默有些后悔匆匆赶来为他疗伤了,就应该让他多受罪一会的!
但眼下不是玩笑的时候,只得灰溜溜的抬手撤了结界。
看见结界撤下,那人就匆匆推开了门,也不顾笙箫默师兄弟二人还在,也没有管什么礼节了。
站在门槛处,手里的汤药还在冒着热气,没有动作,就呆呆地站在那,只是看着他,眼睛通红,乍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春天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开着门,寒气一股脑的窜了进来。他身体不好,受了点冷风,喉头腥痒,又忍不住低低咳了几声。
白子画“夜来风寒,进来吧。”
靠在床头,他冲她勾出一抹苍白的笑意,向她伸出了手。
一如往昔无数个日日夜夜,她红了眼眶,里面含着的液体夺眶而出,关了门,便步步向他走去。
进了,她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越进了——前世百转千回都无法企及的人,此刻就在咫尺。
任凭眼泪泛滥成灾,任由过往点滴尽数在眼前回放!
扑通——
她跪倒在他身前,手里的汤药高高举起,举过了头顶。
笙箫默“千骨…”
摩严“丫头…”
浓郁的药香味衬得他脸色更加的病态,眼眶泛红,喉结滚动,他拼命地咽着喉咙那口不断上涌的血腥味。
白子画“小骨…”
她怎么那么傻?前世今生都是这般,倔强坚强的让他心疼。
白子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知我会心疼啊…”
这一次,他终于说出!不再执念,管他什么天下,管他什么纲理伦常,管他什么师徒名分,他只要她!
笙箫默师兄弟二人识趣的退出了房间,还不忘将门带上。
#花千骨“是我…前事种种都因我而起…是我,害你身心重创,是我,害你千年清誉毁于一旦!”
她抬头,泪痕斑驳,那双哭红的眼眸望着他,像是凌迟,他的心血肉模糊!
白子画“咳咳咳…”
因为隐忍,身体又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呼吸急促,他又遏制不住的咳了几声。
有些艰难的弯腰将她扶起,接过她手中的汤药放到一旁,让她自然而然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白子画“听到了吗?”
他抚着她的发顶,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花千骨愣,静静安静下来,那里,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曾无数次给过她安稳,曾在无数个绝望的黑夜里给她支撑下去的勇气。
白子画“这里,无数次因你而痛,更因你而动。前世今生,从未更改。”
他玉碎般的声音里夹杂着虚弱,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白子画“悠悠纵口,销积毁骨;只要有你,白子画不惧;神身神魂,天地同寿,无你,于我便是最残忍的折磨;与你一起,这滚滚红尘,凡夫俗子,何惧一遭?”
他拥着她,前世所有的遗憾在这一刻得以圆满。
你说的,与我一起,滚滚红尘,凡夫俗子,那我便再赌一遭,哪怕身消命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