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而来,一叶扁舟平稳的在海面上行驶,泛舟西湖,这是多少次的午夜梦回?
怀里的人还在熟睡,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上,紧紧地抱着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心满意足。
就这样吧,愿未来没有风吹雨打,惟有繁华相送。
花千骨“唔…”
怀里的人突然低唤了一声,在他怀里扭了扭小身体。
他低头看去,小丫头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白子画“醒了?”
抚了抚她的发顶,浅笑着柔声道。
花千骨并没有回应他的话,目光已经被面前的景色所吸引,一张小脸上尽是惊艳的神色。
白子画知她复生以来就没见过这样壮观的景色,勾了勾唇,又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花千骨“师父,这是哪啊?”
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小丫头满脸享受。
白子画“喜欢吗?”
白子画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低头蹭了蹭她的头顶,柔声问道。
小丫头被他逗得咯咯地笑出声来,还不忘回答他:
花千骨“喜欢,这里有名字吗?”
男人低叹一口气,这大千世界,他守了千万年之久,第一次发觉其也是如此壮观美丽。
白子画“你替它取吧。”
得了回应,小丫头侧了侧头,故作思考的模样。
这可爱的模样倒惹得白子画低笑出声,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脖颈。
半晌,女孩才开口道,似是探索:
花千骨“不如,就叫画骨峰吧?”
轰——
画骨峰…
男人眸子通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小骨啊…是不是只有在这种时刻你才会如此?
那么以后倘若你恢复记忆呢?可还会原谅我?
咽下了喉咙不断泛起的一口酸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白子画“好呀…”
溃不成军的情愫还是无法遏制,他死死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极力地吸取着她身上的异香味,借此来抚平心口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花千骨不知他变化何故,但也是依着他,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也在汲取着他一点点的付出。
半晌,颈间一凉,低头看去,原是一个五彩宫铃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喜欢得打紧,双手捧起来细细端详。
那个宫铃煞是好看,可上面斑驳的裂痕还是给它增添了几分不足。
她微微蹙眉,转身看着面前的男人。
白子画生怕她掉下去,忙扶着她的身体。
花千骨“师父,为什么这个铃铛上面那么多裂痕啊?”
闻言,男人死死地咬住牙关,清楚的尝到了那浓郁的血腥味。
好不容易平息了那种情绪,他才沙哑着声音道:
白子画“因为它被一个很笨的人不小心弄碎了,可是还好,至少它还在…”
是啊,至少…你还在…
只要你还在,无论怎样的苦楚,我都甘之如饴,九死不悔。
头顶一凉,花千骨抬头望着白子画,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有些通红。
鬼使神差地,她的小手竟想抚摸了上去,却又有些胆怯地收回。
男人笑,握过她的手附在自己的脸上。
手里传来那种冷冽的感觉,让花千骨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师父的手好冷,就好像他人一样,让人不敢生出一丝亵渎之情来。
学着记忆里的画面,她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眸,沙哑着声音道:
花千骨“小骨在,师父不哭…”
船缓缓靠岸,她好奇的上岸,却又狼狈地跌倒在地。
白子画立马扶她起来,那只大手牵着她的手始终冰凉。
她努力用小手包裹住他的手,捧到嘴边,然后使劲呵气,想要将其温暖。
白子画“小骨乖,师父不冷,我们回家…”
花千骨“好~”
她笑着回应着他,小手自然而然的牵上了他的手。
男人笑,握着她的小手,一步步向山上走去。一高一矮、一白一粉,两个背影。与群山几乎融为一体,只听见阵阵清脆悦耳的宫铃声伴随着风儿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