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寂般的死亡,那人安详的躺在石床上。
已为他梳好了妆容,穿上了华服,此刻他的脸上洋溢着淡然的笑,眉眼中全是释然。
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翱翔九天的火凤,不应该堕落。
春秋不败“你任性了一辈子,也许只有这样,你才会听我的。我让你好好看着,看着我如何率领七杀,一统六界。”
那护法立在他身旁,一如过往无数天那样忠心。
双手凝聚法力,一层层寒冰出现在他身上,直至将他整个人封印——千年雪化,待君重来。
……
偌大的正阁,她就这样跪在神位前。
满壁的神位,都是历代异朽阁的灵牌。
异朽阁远离六界轮回,历代异朽阁阁主难逃二十五岁一轮回的命格。
东方彧卿,甘愿向来世借五年年的命格换取今生多陪她一年,而代价是,五识丧尽,不得好死,世世永为异朽阁阁主。
永世难逃二十五岁一轮回,带着前世的记忆再入轮回重掌异朽阁。这是劫,是永坠阎罗的劫。
绿鞘“你…就那么爱她吗?做到这种地步,却原来为他人做嫁衣,值得吗?”
一句痛彻心扉的暗怼,伴随着一声低叹,就连四个角落的烛火都默然的摇曳起来,黯然的绝望。
……
他落于云端之上,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不远处的云宫上。
低头看了看手里破碎的宫铃,他满眼的哀痛。
宫铃破碎,也意味着她所有的痴所有的念也终将在此刻全部反转。她不再提及宫铃,不再念及师父。
而他,却开始凝视宫铃,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悲的轮回啊。
薄唇紧抿,握着宫铃的手紧握成拳,无声的情愫只化作了一句:
白子画“你别怕,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再也不分离。”
不再执念爱是否说出口,因为他已说出再也不分离,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感觉到结界里有其他气息靠近,他警惕的回头,只见来人却是师弟笙箫默。
白子画“你怎么会知道?”
他眉宇紧皱,他带她离开,就是为了远离长留,原来六界。
笙箫默“这就是你想到的方法?”
笙箫默却是释然一笑,带着戏谑的意味:
笙箫默“真不愧是师父最看重的弟子,你想的方法真的很好。长留海底,这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必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就在这里吧?”
他抿唇,目光重新回到了云宫之上,低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
白子画“我累了,我只想与她在这里,好好赎罪。”
是啊,他不会再抛弃她了,哪怕囚禁千年万年,总有一天能彼此的罪过。
笙箫默“赎罪?是师徒逆伦之罪?还是怀璧之罪?”
他微微勾唇。
闻言,他艰难的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笙箫默也不再打趣,抬手拍了拍他:
笙箫默“或许,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白子画一愣,终归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回应。
笙箫默“你将南弦月的善魂引入因果盘,你可知你自己会消耗大量的仙力的?你还要维持她身上的封印,这身体吃得消吗?”
笙箫默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出口。
白子画“师弟,必须这样做,不然…”
不然妖神破封印,就真的是不归路了。
笙箫默“师兄,封印永远不是万全之策,你要知道,千骨,总有一天会冲破封印的,到那时,就真的是生灵涂炭了…”
他苦笑一声,
白子画“我白子画的徒弟,我再清楚不过了,她不会成为妖神的。”
我白子画的徒弟,我最清楚不过了。
就是因为相信她,她才会设下歃血封印,以自己,以自己千年修为、千年清誉,整条性命,乃至整个天下安危都附在她一人之上。
白子画“倘若有一天,我再也控制不住她体内的那股力量。这滔天大罪,我与她一齐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