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故事

公交车终点站站牌的不远处，面店的白炽灯散发着明亮的光。

李跛子点了一碗牛肉面，能加的配料都加上了，面碗被堆得满满的，看不到面条。

他吃起饭来狼吞虎咽，毫不含糊，几口吃完了一个鸡腿，灌了一口啤酒咽下去，继续埋头吃面。

顾恒川在他的对面坐着，目光落在玻璃门外的大路上。

李跛子吃了一半，有些噎，举起啤酒瓶喝了几口，注意到顾恒川的视线，说，“放心，要是刚才那会进去的，这会出不来。”

没一会，李跛子就吃完了。面碗干干净净，连一滴汤汁都没有剩下。

“老板，再来瓶啤酒！”

老板把啤酒开好放在桌上，李跛子一手撑住桌子，往前凑了凑，“小伙子，先把钱付了？”

顾恒川从口袋里掏出些零钱，李跛子这一顿，就花掉了一半。

他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对宁依晨的关心占了上风，“现在能告诉我吗？”

“当然当然。”他付了钱，李跛子这才放松下来，抿了口啤酒，也不着急，“你先说说你那个同学的具体信息，我也好确认嘛。”

虽然能出入这地方的高中生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要是急急忙忙想错了，他李跛子“万事通”的名号可就要平白受污损了。

“她比我矮一个头，短发，戴的是黑框方形眼镜，刘海比较厚重，看着内向。她不会说话……哦对了，她叫宁依晨，还有……”

“好了好了小伙子，我知道了。”李跛子挥了挥手，“那个小丫头啊。”

“那您知道她在里面都参与什么实验吗？”顾恒川有些急切。

“现在这里面的门道，我可不怎么知道。”李跛子慢悠悠地说，“毕竟这地方正规，国家机密嘛……”

顾恒川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看李跛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过，”李跛子话锋一转，“现在还有时间，你倒是可以听一听一个十年前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走南闯北，为了钱什么活都干过。一个来路不太正规的朋友把我介绍去了一个研究院，说是清洁工，薪资高，但是把我在里面圈了一年多，还签了什么保密协议。那个实验室是个做非法人体实验的，专门做一个叫做【人脑开发超忆计划】的项目，我见过那个头头，叫白博士，简直就是个疯子。”李跛子摇了摇头，喝了口酒，“里面的具体实验我也不清楚，但是实验品中，就有你说的那个叫宁依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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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这姑娘，都和你说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还让人家造谣了，这么大的事……”何秋远手脚麻利地收拾着仪器，嘴上一边数落着宁依晨，“我今天白天也是，太忙了，不然非得去你们学校把那帮小兔崽子揪出来。不过还是你，一直这么倔，你是超忆症又不是自闭症，什么都不往外说，你看你那书包，比我小时候那个还破，你这样让我这个监护人显得很失职啊……”

宁依晨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只是勾着笑容静静等着报告结果出来。

警局的人来过了，止痛药已经还回来了，何秋远主要是怕宁依晨今天受了刺激对治疗不好，才又让她来做了个检查。

“秋远哥，报告出来了，数据正常。”一个女性研究员把一沓纸递给何秋远。

“行，麻烦你了小刘。”

“不麻烦不麻烦，晨晨的身体最重要。”小刘走向了宁依晨，“晨晨，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及时给我们说啊，你秋远哥哥马虎的很，才注意不到你差什么呢，这些也都是你配合试药的报酬，别觉得难为情，啊？”

宁依晨点了点头，看不到小刘的脸，却总是能从这语言上感觉到他们对她的温柔。

“不早了，我们还没办法送你，你要不就住在这里吧？刚好我室友最近回家探亲去了。”小刘看了看表。

宁依晨摇摇头，写道，【不了，我自己回去吧，从这里走到车站不远的。】

“你可真是犟。”小刘摸了摸她的发顶。

何秋远把她送到了基地门口，宁依晨摘下眼罩，向他挥手道了别。

夜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公路显得分外寂静。

路灯下光忽然多出一团本不该存在的黑影，宁依晨抬起头，十分错愕。

顾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