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周生辰将竹简随意放回原处。
“你心可不大静啊。”
周生辰看着那抹墨色,他抬手不经意间揉着蹙起的双眉。
“时宜是我收的第一个正经徒弟,可我却不知教她什么。”
徐晚舟笑着坐在周生辰身侧。
“不是还有琴吗?可以教她鸣琴奏乐。她乃名门贵女,你总不能教她功夫吧?”
周生辰的手倏然一顿,眼睛也倏然发亮。
“就是不知她可曾在府中学过。”
“学过又能如何?你周生辰还能教她雕刻啊?”
周生辰脸色一僵,他看着徐晚舟嘴角倏然露出一抹笑意。
“阿舟莫要再嘲弄我了。”
徐晚舟将手臂压在脸颊,静静的看着周生辰的侧脸。
若是一直一直这般多好啊。
“阿舟……”
周生辰的眉目落在徐晚舟脸上,温暖的目光由上而下的打量。
“你倒也是贪睡。”
粗粝的手指划过徐晚舟的脸庞,徐晚舟不经意的蹙起双眉。
“罢了。”
周生辰说着弯腰,健硕的双臂抱起徐晚舟。软软的身体下意识的扣在怀内,位于胸腔的心脏不由得激动起来。周生辰垂眸不经意的看向徐晚舟。
又是一年冬,今年的冬季像是更冷了些。
好不容易打了仗回来,周生辰却负了伤。
“我总说让你小心,你偏生不听!”
胳膊上的痕迹带着一丝血肉翻飞的感觉,徐晚舟没有使用法术。只是将药粉洒在伤口。
头顶传来轻嗤。
“若是疼便说出来,无需忍着。”
周生辰勾唇一笑,用他尚好的手。从怀里掏出簪子来。
“还好,没坏。”
“今年的簪子晚了些。”
周生辰依旧笑着,但徐晚舟却哭了。她扑在他怀里,肆意的哭喊。下巴压在周生辰肩膀,泪水早已打湿他的里衣。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什么簪子?”
“答应你的事情,总不能忘。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般难过。”
周生辰颤抖着手,缓慢的将木簪插入徐晚舟的发髻。
“好看。”
“这几年,我的手艺越发好了。”
周生辰看着徐晚舟,粗粝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他看着她眼眶那般红,心里一酸。
“哭了就不好看了。”
徐晚舟抽噎两声,果然不再哭。
“一会儿穿好衣服就继续吧,仗还要打。”
两人起身走出营帐,在指挥账内,两人看到了那个意想不到的人。
“十一,你来啦?”
时宜点头,扑在徐晚舟怀里似要将她揉进身体。
“哎?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我就是想你们了。”
看着漼时宜的手语徐晚舟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师父,您的伤。”
“没关系,不用在乎这个。已经包扎好了。”
漼时宜点头,毕竟有徐晚舟在,也不用她太多担忧。
“师父,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已经将粮草备好了。”
“好,那今夜你就带着粮草出发前往寿阳。”
“还是我去吧师父,我比他熟一点。”
周生辰点头。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