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色沉冷,眉目沧桑,看人时如同看着一具尸体,丝毫没有任何感情。
徐凤背后徒然升起一股寒流,交握在腹部的双手忍不住捏紧,指尖泛白。
此人,绝不简单。
她稳了稳心神,露出一抹自认为觉得善意的笑容,“前辈,晚辈只是路过,不是有意冒犯,还望前辈不要介意。”
灰衣老者静静盯着徐凤,眼珠都未曾动一下,如一座雕像。
直到徐凤觉得周身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准备再次打破寂静之时,那灰衣老者忠于说了一个字。
“滚。”
声线粗哑,如同刀尖划皮,喀喀作响。
徐凤嘴角微抽,连忙从屋顶上跃下来,疾步离开。
直到出了紫竹林,徐凤依旧觉得身后那双空洞冷幽的眼神盯着自己背后。
回到小茅屋,徐凤心有余悸,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猛地喝完。
捏住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青鸾从外面进来,看见徐凤脸色苍白,担心道:“公主,你怎么了?”
徐凤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颤悸,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刚才在紫竹林遇见一个灰衣老者,好强,比我在听潮亭遇见的每一个人都要强。”
青鸾瞪目,“比…比老黄还要强?”
徐凤美眸微动,点了点头,“嗯。”
青鸾:“武当山还有谁比王重楼更强,没听说过武当还有这么一号人啊。”
徐凤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徐凤将这件事压在心底,尽量不去想。
屋外有声音响起,是姜泥提了桶水在给刚种的菜浇水。
青鸾看了问徐凤:“公主为何让姜泥种菜?”
徐凤:“总得让她做点事情,换你要是服侍一个原本是自己伴读的人,你也得心里隔应,比起种菜,她也轻松些。”
青鸾轻笑,“公主向来是个嘴硬心软的,亲近你的人,才能懂你。”
徐凤微笑不语,想起第二件正事,便道:“世子哥哥练得如何了?”
青鸾:“这几日依旧在白象池练刀,洪洗象偶尔过去跟世子殿下聊几句,王重楼也在远处观看过几次。”
徐凤:“明日我们去见见武当掌教王重楼。”
“是。”
白象池,瀑布。
瀑布吉石声激烈,扑面而来的清冷水气让人神清气爽。
徐凤年站在瀑布水帘后的一块巨石上,离瀑布不到两臂的距离,手臂衣袖渐湿。
立定巨石上,徐凤年横刀劈出,可谓是竭尽全力。
想要砍断瀑布水帘。
可手臂传来一阵刺痛,绣冬刀刀尖堪堪挨着水帘,便脱手而出,往后掷去,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掉落在地,发出哐铛一声响。
徐凤年抬手一看,掌心虎口裂开一条血缝,细细血珠冒了出来。
转身捡起绣冬刀,徐凤年再次竭力劈出一刀,这次更惨,人带刀都摔了出去。
徐凤年叹了口气,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撕下身上衣角一块布料,缠在手掌上。
洪洗象不知何时来的,就站在徐凤年身后不远处,也不知看了多久。
徐凤年对这厮是没一点好感,当年他眼睁睁看着他大姐嫁去江南,却不争取,明明两情相悦,却非要搞得两地分离。
见他一直不言语看着他,徐凤年没好气的问:“看个屁。有本事你劈刀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