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又有钱了

“然后呢？”蒋方骐听得津津有味，见祁承停了下来，忍不住追问。

　　“然后？”祁承喝了一口茶，优哉游哉，“然后我们就一人一半，该干嘛该干嘛呗，我搞不过他，他也不敢追过来。”

　　“祁承，”陆璟默默听完了这个任务，迅速抓住重点，“你这回，又带了一条蛇回来？”

　　“…………”祁承机械的转过头，看向陆璟，完蛋了，怎么把小金花的事情说出来了。

　　“祁承！！”陆璟声音拔高了八度，恨铁不成钢地说，“早就和你说过了，别再带动物回去了！！这一次是蛇，上一次是泰坦大天牛，还有之前的那些，你就差开个动物园了！！”

　　“我……人家就想找个男朋友，都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了，我能不帮她么？”祁承撇了撇嘴，在一边小声嘟囔。

　　“那你送动物园去啊！中京动物园又不是不收，你非得留在部里干什么！现在，后院全是你的动物，有时候半夜起来透过窗户都能看见在盯着你，天天被举报，你每次都不改！”陆璟越说越气愤，之前天天都能收到投诉，什么半夜有一条黄水蚺在他窗户外面，什么吃饭的时候，忽然跳出来一只爱福克洲巨蛙，盯着他的饭盆，你不给都不行。

　　为什么说玄五最花钱，因为还有一大笔支出全花在这些动物和被吓到的人身上了!祁承一开始也送过动物园，可是有一次他心血来潮，半夜去了一趟中京动物园之后，说什么都不肯把带回来的动物再送过去了，任凭陆璟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陆璟看了一眼缩在沙发一角，委委屈屈的祁承，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不让祁承养，只是现在已经超过部里能承担的负荷了，最重要的是，一旦祁承不在院里，谁都没有把握能控制住它们。

　　“今年过年再看，要是有多余的钱，去交界口的地方买个院子，你把那些动物都放院子里吧。”陆璟估摸了一下今年的经费，自从顾清润改革，对那一批有钱人实行高端治疗之后，部里的情况好了很多，看着祁承逐渐发光的眼睛，陆璟连忙补充了一句，“有钱啊！前提是有钱！！”

　　“钱？五哥你又缺钱了？我有啊！”黎柒刚从外头回来，祁承的任务他全程参与，就去外头泡咖啡，抽了根烟。

　　“钱？你哪里来的钱！黎柒！”祁承听到黎柒的话，就知道这小子今天完蛋了，毕竟这件事，陆璟还不知道，果然，陆璟反应比他还快，怒火比刚才听到他带小金花回来还大，“你给我滚下来说清楚！”

　　“我完了！”

　　“他完了！”

　　蒋方骐和祁承都开始朝沙发的一角默默移动，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避免殃及池鱼，特别是祁承，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虽然是在偶然情况下。

　　黎柒下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把从保洁室里拿来的扫帚，低着头走到陆璟面前，双手举起扫把，“咚”地一声跪了下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已经做了成百上千次了。

　　陆璟看着和他哥几乎一模一样的黎柒，现在倒好，连认错方式都照搬不误。

　　【“六子，小六六，哥错了！我不是故意瞒你的！事发突然，我回来不就告诉你了吗！”黎放跟在陆璟身后，看着陆璟根本不打算理他，更急了。

　　陆璟越走越快，黎放说什么这人都不回头。黎放跟着陆璟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刚才路过保洁阿姨的时候，顺了她的一把扫帚。门刚关上，黎放就扑通一下，端端正正举着扫帚，讨巧地看着陆璟。

　　“你！！谁让你跪下的！起来！”陆璟连忙侧身，不接受黎放这个大礼，“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堂堂玄一，怎……”

　　“对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父母，”黎放凑近到了陆璟身边，看着陆璟，眼神逐渐温柔，像是盛了一汪高山中的清泉，轻声说道，“还有配偶。”

　　“你……”】

　　陆璟一直没有说话，黎柒也不敢放下来，偷瞄了一眼沙发上的人，尤其是祁承，现在就差把自己变成虫子，钻进沙发的缝隙里了。

　　“站起来，多大的人，动不动就跪下是什么毛病！”陆璟剜了黎柒，没好气地说着。

　　“长兄如父，跪你又不丢人。”黎柒小声抗议，腰挺得笔直，小眼神倒是一直在乱飞。

　　“好好说，怎么回事！钱哪里来的！”陆璟的怒火被这小子整得也散了差不多了，他现在只想知道钱哪里来的。

　　“那时候，是真的穷啊！”黎柒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的玄部，说是吃糠咽菜也不为过。

　　那年，电脑在国内发布得速度很快，但大多数受益的依旧是发展较快的大城市，而各类的软件系统开发还在起步阶段。

　　忽然，一款病毒像龙卷风似的席卷了南边各个大型城市，甚至连一些较为落后的郊区也受到了影响。

　　解决方法很简单，往人家账户里打钱，钱到位，一切迎刃而解。那时候移动支付还在娘胎里的，多数人只能去银行转账。一时间，各个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和柜台全部爆满。

　　警方直接集结了几个大省的精英，依旧无济于事。主要是这病毒动了exe文件，还在备份处留了后门。无论你是找杀毒软件杀，还是直接C盘格式化，只要备份软件没有清除，它就能卷土重来。

　　一开始，也没人找到黎柒，他是看到新闻，觉得好玩，就去下载了一个，发现这病毒直接改了注册表。黎柒也不认输，两人相互改，改来改去，黎柒忽然发现，这病毒输了！root值变成了黎柒自己的数据，他能操控这个病毒了！

　　当时陆璟不在中京市，黎柒抱着电脑，吭哧吭哧地去缙儒院找顾清润，毕竟陆璟不在，玄部对外的交流是顾清润负责的。

　　顾清润这时候还不知道病毒的事情，缙儒院的防护是黎柒做的，这病毒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黎柒加固过的注册表。

　　听完整件事情的顾大医生，脑子一转，有了一个绝顶妙计！

　　“我们，搞钱去吧！”

　　“啊？不行的！那是人民群众的钱！五哥我们不能拿的！！”

　　顾清润听见，直接给了黎柒一脑门，恨铁不成钢地揪着黎柒的耳朵：“你是不是傻，不会往国外晃一圈啊！那些赌场，红灯区，那些暗地里的交易市场，你倒是走一圈啊，给他们省什么钱！”

　　反应过来的黎柒迅速打开了电脑，轻车熟路地在各大国际银行建起了好几个匿名账户。随后，便在病毒的后门里，又写入了自己的代码。是一个虚拟银行的转移代码，大概就是国外的汇款会进入随机出现的匿名账户，只要有人追踪，账户里的人会自动汇入世界各大赌场或暗地里的交易区。

　　如果没人动，这笔钱会一直存在匿名账户里，年限一到，也会自动流入世界各地的红灯区等一些地下场所。

　　话说回来，那些地底下的账户，也是黎柒建的，上百个账号，发布在全球各地。

　　黎柒这回学聪明了，皮是国内的病毒，内在可不是。他直接将IP地址改到了美丽国，做出了先现在国内晃一圈，再回美丽国的轨迹。这下口水仗的就有反驳理由了。

　　回车键被黎柒按下，这款病毒开始席卷全球。黎柒也有分寸，一些重要设施他没有插手，专挑那些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公司下手，还不忘去世界最大的红灯区转上一圈。

　　钱如流水啊！

　　黎柒看着账户上疯长的数字，有些心惊肉跳，干涩地问顾清润：“四哥，我们真的不会被抓到么？”

　　“看你啊！”顾清润平静地看着黎柒，“你要是不能保证不被抓住，那现在就收手。”

　　“能！那几个我都交过手了，逮不住我的！”黎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暴起，可以质疑他，但不可以质疑他的专业！

　　“刚好，现在穷得响叮当，多捞点回来。”顾清润拍了拍黎柒的肩膀，转身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黎柒叹了一口气，他们怕不是最穷的部门了，国殊院一天到晚想办法克扣他们的钱，他哥哥牺牲了，玄部自己出了一大笔钱，要知道，那五百万可是当年所有经费的三分之二了。玄六的钱有专业经理人看着，根本动不了。缙儒院又连年亏损，顾清润最大程度地保护着教授们的善良，免单上的签字也是毫不犹豫。

　　按照顾清润的说法，老人们活了一辈子了，都是从穷苦时代过来的，一生都在研究怎么治病救人，年轻时那么苦，他们都能不收费用，尽心尽责地救人治病，没道理年老了生活条件好了，就要收大笔费用，特别是那些几位贫困的人家。

　　麻绳专挑细处断。穷苦人家的不治之症，太多太多，纵使院里的老人也知道，下手也有分寸。每年还是有上百万的医疗费被免单。

　　那时候的上百万，跟如今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黎柒这一轮，整整赚到了四千万美金，一下子缓解了一大口气，整个玄部又宽裕起来了。

　　由于这笔钱来的不怎么正当，两人一合计，也没打算大面积用在玄部的经费上。至于陆璟，其实最开始没想瞒着他。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陆璟一回来就把顾清润叫到了办公室，两人整整一天都在办公室里。

　　没过几天，陆璟直接主导了中京市的变天，以至于这笔钱一直没来得及和他说。再后来更多的是因为怂，黎柒和顾清润都在各种找理由推脱，主要是真的怕了陆璟的运。口水都能塞牙的倒霉，当着大家面平地摔的尴尬，谁都不想率先尝试。

　　“然后，就一直拖到了现在。”黎柒越说声音越轻，“对不起，不该瞒着你的。”

　　“…………”陆璟听完，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想起了黎柒的那个又字，转过头看向祁承，“你也知道对吧。”

　　祁承像一条蛇一样，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这黎柒身边找了个位子。

　　“我那时候连饲料都买不起了，就去找顾清润借钱，谁知道他也没钱。可是第二天，我账上就多了100万。那只有他们两个了呗。”

　　陆璟的叹息声三人都听见了。蒋方骐想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也一溜弯的在黎柒另一边找了个位置。

　　看向三人齐齐看向他，蒋大少脸不红，心不跳：“这不是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嘛。”

　　“……”

　　“……”

　　“都给我起来！！”

　　四人最终还是点了外卖，不过蒋方骐出钱，直接点了火锅上门。

　　“总裁办公室吃火锅，真的是头一遭了！”陆璟看着已经兴奋起来的三个人，认命地一起搬桌子去了。

　　一顿火锅的时间，黎柒仔仔细细给蒋方骐科普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但保留了黎放的事，说是他们的同事。

　　听完了全部的蒋方骐，肉没吃到几块，锅子里只剩下蔬菜了，无语的看着前面三个人。

　　陆璟首先吃完，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对黎柒说：“既然这笔钱还在我们的账上，那就动一动宋家吧，最好能把国殊会逼出来。”

　　黎柒咽下一口牛腩，“蒋方骐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俩已经开始再找宋家财务造假的证据了。”

　　陆璟看向蒋方骐，也许，是应该放手，让蒋方骐自己成长了。

　　“行，”陆璟举起一杯可乐，于蒋方骐碰杯，“那这件事就由你来，祝你一切顺利！”

　　蒋方骐也没有推辞，一口喝完了杯中的啤酒，向陆璟保证：“放心，保证完成任务！”